‘也不知是真个是古灵精怪惯了,还是压根就是一个傻缺二愣子啊,或者兼而有之,大抵是长辈太过宠溺,一直又太过顺利,没有半点挫折无论是在人事还是修习上,才能养成这样的脾性吧。’
姬十九腹诽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嘿嘿......’
四人鱼贯而出,来的快去的更快,那还没走远的庙祝都是有些惊愕无语了,不是该一干大人物互相交换些修炼心得,再谈些奇闻异事什么的,怎么也得三五个时辰才能离去啊。
这怎么不到半盏茶时间,前后两拨人就一起掉头离开了。
难不成城隍老爷子开罪了这几位?
看神情也不像啊。
唉,咸吃萝卜淡操心,管那么多干什么呢,做好自个分内的事就好,还是前来许愿的虔诚凡人看着可亲呐。
感慨颇多的庙祝摇头背手来到前殿,瞬间换了一副面孔,逢迎起他的衣食父母们来。
四人一路上并无多少掰扯,黄顶天打头,姬十九跟慕容雱居中,事不关己的南黎东落在最后。
转眼就进入奇妙坊,掌柜的跟两伙计这是笑脸逢迎着姬十九几人,都是奇怪这怎么两人出去还把姓黄的大爷也拐了来,还附带赠送一名趾高气扬的绝美女子。
这三人瞬间就想歪了,莫不是又是东家拐带的良家?
正畏畏缩缩偷瞄的三人可是狠狠的被发觉的女子好一顿斜眼怒视,好在她并不是喜欢用法力欺压凡人的修士,不然还真要让三人后悔不迭。
不过她那尖酸刻薄的话语可没有饶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好一个奇妙坊啊,东家是个猥琐胚子,连伙计掌柜都是一路货色。也不知你们是怎么凑到一块的。呃,对了,臭味相投,想来隔着八百里你们也能互相吸引过来吧。”
边说边挤眉弄眼的挑衅着姬十九。
“嘿嘿,猥琐又咋的,还不是你长的太过入眼,他们不敢真大光明的亵渎你。”
姬十九回到自家主场,可是没什么好跟她客气的回着。
“唷,你到会找理由,合着这还是本姑娘长的好看附带的烦恼了。我看啊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才对。就不知被你这猥琐痞子金屋藏娇的女子们是些什么浪荡货色了。”
鄙夷加蔑视神色表露无遗,慕容雱可是霸气十足,天不怕地不怕,话说在这上京还真没有几个她会害怕的人。
“呃,这么急切就想一比高下了。小店也无什么好招待你这样的贵客的,那就后院请吧。雱雱道友。”
姬十九眉眼带笑,故作潇洒的伸手延请着。
回应他的当然是慕容雱冷冷的鼻孔中的哼哼声,然后是昂首挺胸倒背双手的闲庭信步的俏丽身形擦身而过。
一双故意翻起的明亮双目斜斜的盯着天花板,留下一袭淡淡花香,让姬十九好自回味。
好在都是能神识外放的修士,就是闭着眼睛也不可能撞到门槛上。
就在姬十九鼻子耸动着涡旋气流好好品鉴着慕容雱留下的淡淡香气时候,一脸看好戏嬉笑神色的黄顶天盯将过来,那意思明白不过,你小子怕是也拿这位没辙。
黄顶天紧随其后,如护花使者赶进去,然后是犹犹豫豫的南黎东跨步而上,再才是姬十九这个主人亦步亦趋的跟进。
“啧啧,没想到白衣白面的猥琐痞子还是个土财主嘛,这花园打理的还行。莫要说这些都是你强制让那些侍女侍弄的。”
走在最后的姬十九一踏入就听到这样的评价,也不知是在夸赞还是在讥讽。
“咳咳,这正是区区在下的杰作。好歹咱也是穷苦出身,向来喜欢侍弄些花花草草,顺手在自家院子中种植些名贵花草和观赏性极佳的灵药还是可是胜任的,那里需要一干侍女没操心。”
不说其他,这位可是有着地球汉人的灵魂,那可是对土地情有独钟的人群,侍弄土地可个个是一把好手,再结合这一界的培育灵药的经验,那肯定是超越一般灵药栽培师的,更不要说那些小小园艺师了。
这面谦虚的回复,可是有些让慕容雱有些诧异了,没想到看来跟黄顶天一样浮夸的人还能静下心来做这些事,莫名的就一丝好感而生。
不过马上就被她生生压下,刁钻的回道:“我看未必吧。怕是居他人之功才是你这样的人惯常做的。为了证实这些花草都是你侍弄的,那本姑娘就考考你,这一簇是何种药材?有多少年份了?是移栽于别处还是灵种播种?现在有几条主茎?分别出自什么时候?”
随手往路旁的一簇绣球样的植株一指,然后一股法力把这植株笼罩住,不让姬十九趁机用神识探测。
只见大体上这植株遍布指甲盖大小的翠绿小叶,其间还夹杂些粉色蝴蝶样的小花。
姬十九一望便知,这不是他买下这院子不久种植的一株七瓣碟依么。
于是就乐了,开口就道:“这七瓣碟依可是区区亲自播种于数年前的盛夏,算来已有足足七年。按此花特性,一年一根主茎是跑不了的。上次打理时候已经收割了一根主茎,至于其它的么都要等它们一年整整三月的花期过后才能逐年收割。这药嘛,不算名贵,不过却是多种丹药的辅药,用途极为广泛的,七年一熟还是不错的。雱道友检查下是不是如在下所说?”
姬十九可是对他如今的老巢了如指掌,那能被对方难住。
慕容雱可是仔仔细细的分辨着这七瓣碟依,不错主茎正好六枝,正中心却是有一个不小的痕迹,正是被不久前收割过。而且其他的主茎的年份也是丝毫不差,神识往土壤中一探,发现这药材的根系都是自然舒展,并没有老旧的断根痕迹,也没有被移栽过的样子。
尤为有些不服气的她说道:“算你说对了。不过碰对一株药材算不得数。再试试其他的任何?”
随手一指就是深藏郁郁葱葱药草中心不起眼的一株枯瘦植株。
再得到姬十九如数家珍的把这植株周围数株药材的来历,种植年份,药效,可曾收获过,要多少年才有基础药性等等噼里啪啦一通回答后,她才死心。
恨恨然的说道:“这是你的狗窝,算你这狗主人还算有点眼力劲,把自家地盘弄的还算清楚。”
几人神色各异,黄顶天惊异于姬十九还有此等功夫,居然侍弄的院子花草如此出色,平时他出入也不在意,还以为是其他人侍弄的呢。
南黎东则是诧异于这些药材的速成,以及培育的恰到好处,喜欢光照的被培植的郁郁葱葱,处在绝对迎光一面,生性喜阴的则被可以培植在这些喜光的林下。
而且这些药材都是没有互相影响的品种,都是搭配的恰当得体,更是组合成了极具观赏价值的整体。
“接下来就让本姑娘瞧瞧你那些美人儿吧。是歪瓜裂枣还是残花败柳就不用姑娘一一品评了吧。还不一齐给我叫上来。”
这威武霸气的劲儿,是买卖牲口呢。
姬十九却是有些不乐意了,有些抵触的回道:“还是请您往在下小楼奉茶一杯,再慢慢给您介绍如何?”
似乎是发现了姬十九语气中的一丝不快,慕容雱颌首点是。
这才是该有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嘛。
姬十九腹诽着,不过刚才恬静的那么一颌首还真是有些让人着迷。
这次是姬十九在前,其余几人在后,绕假山,过水池,跨小径终于来到了看似就在不远处的小楼中。
这不小的后院还真被姬十九打理的井井有条,有些院子的味道呢。
还别说,一路欣赏过来,几人还第一次觉得这院子布设的别具匠心,尤其平时来去都是踏绿而过的黄顶天更能体会到。
入的厅堂,分宾主而坐。
姬十九没有嘚瑟的亲自隔空摄物的给他们煮茶沏茶,而是故意施展法力平和的往隔壁楼中定点传音道:“夏荷,有贵客到,还不把本姑爷前日交个你的七盏醉沏一壶过来。”
不一刻,姗姗来迟的小萝莉夏荷就小心翼翼提着一个滚烫玉壶而来。
小碎步,一身绣有几片荷叶点点滚动露珠,数枝含苞待放粉红花蕾的白色纱裙罩身。
发髻高高盘起如荷包状,一根碧绿玉簪斜插在脑后,脸蛋丰润可亲,些许婴儿肥,身材婀娜,果然是个小美人儿。
几人都是眼前一亮,没想到平时活泼开朗的夏荷小丫头这样打扮还真是有些让人把持不住呐。
姬十九不无得意的道:“这是在下家中的夏荷丫头,可否入的雱道友的眼?”
嘴角微扬,斜睨着第一客位上的女子徐徐说着。
“正是禽兽不如啊,这丫头不失一个美人胚子,可惜发髻高耸怕是早早的就被你这不良东家给糟蹋了吧。”
这女人的关注点果然有所不同,已开口就几乎噎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就是脸皮够厚的姬十九也只得尴尬的讪讪一笑。
南黎东则是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想要举起茶盏吸食想要掩盖什么,可是发现这时候的茶盏还是空空如也,又有些僵硬的放下才恢复了镇定。
黄顶天则是上下巡梭说一双放光的眼珠子,把这俏丽的丫头都看的有些不自在了。
好在没几步路,一一给几人倒上茶汤,作为对刚才眼神的惩罚,当然是最后一个给黄顶天的茶盏倒了半盏。
忙完就亭亭玉立的站在了姬十九所座主位的侧后方。
饮过一口氤氲雾气升腾的茶汤,这慕容雱略微有些惊愕。
茶汤呈翠绿色泽,灵气氤氲,入口香甜,最为难得的是,这茶汤无需吞入腹中就在空腔中快速化开成纯真灵力透入肌体中,留下丝丝甜香在空腔中久久不散。
“呃,这茶水倒是不错。很是跟你这白衣白面应景。不过就是有些女儿家了些。这茶更适合女子饮用呐。不如这样,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的接下你这名叫什么七盏醉的灵茶了。”
这简直是有些无礼啊,观其人还说的一本正经,这不是明火执仗的打劫么。
没想到的是这时候的黄顶天却是旗帜鲜明的站在慕容雱一边,紧接着迎合道:“妹子说的极是,这等茶汤那里是男儿消失的起的,理当全数孝敬了慕容妹子才是。”
说完还呲牙,嘚瑟的看一眼姬十九。
这吃里爬外的东西,姬十九差点没有骂将出来。
不过他还是很有风度的回道:“灵茶只不过些许小事,雱道友喜欢,不妨拿上一壶去品鉴就是。不过在下既不是雱道友奴才,咱们又非故交,咱这灵茶虽好,也确实适合女子饮用。可是咱这院子中还有数名女子需要灵茶滋养呢,我看什么全数奉上就免了吧。”
“呃,也好。君子不夺人所爱。就这样,先来一壶也可。”
这慕容雱轻言细语,边说还边不停的吸汲着茶汤,看上去甚是喜爱。
不过这话语确实有些让人受不了,这还‘君子’呢。
“夏荷,去分一壶灵茶过来给这位雱道友。”
这粉嘟嘟的夏荷丫头还真有些不怎么乐意呢,这茶可是好东西,居然能滋养肌体,还能快速缓解疲劳疼痛,尤其对她们这数姐妹那几日的操劳很是有用。
前几日这吝啬的姑爷也只不过给了一大壶而已,分上一小壶,那还不得去个十之一二。
有了,用最小的玉瓶给她装一瓶就是。
这小丫头如意算盘打的噼啪响。
还没慢步走出客厅,姬十九的声音又响起。
“对了,一起把春荣、秋实、冬馋叫过来让原道而来的客人见礼。”
这远道而来的可是不用想就是那乖张的女子了,也不知姑爷怎么想的,居然老是招惹这样的人物。
家里有了一个会法术的林薇就已经够他们受的了,这还勾当上一个据说修为更深的,说话口气更大的祖宗。
不能让他这样欺负咱们,得把林薇妮子叫来让她们好好过过招。
这丫头乖巧的回身一礼就急急而去。
不一刻,春夏秋冬果然联袂而来,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