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凤枭手下的那两员大将也拨转马头,追到了钟义这里,
他们都是留守在凤枭领地的兵马将官,并未去参加狂欢节,所以并不认识钟义,但是他们亲眼看见了少年救了凤枭,就也要讲个义气,索性勒马护卫在少年的身体两侧。
经历了这一番打斗追逐,他们自然也知道了唐刽的武功高强,就是他们三人合起来也未必是唐刽的对手。只是他们却不愿就此舍弃了少年逃回本阵。他们认为,就算能陪着少年一起赴死,也是分当所为。
钟义却是不想把事情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毕竟流君还在人家的手里。所以在唐刽说话之后,他立即用扣着飞刀的手拿出了圣焰令,道:“这位前辈,不知你是否认识这个?”
唐刽怎会不认识圣焰令,登时大惊,急忙先施一礼,道:“这圣焰令你从何处得来?少年你是本教贵宾啊!我乃义军副帅唐刽,不知你如何称呼?为何要助那凤枭虎归山林?”
两名大将也有些懵圈,面面相觑,眼中都是疑问,这少年到底哪伙的?
钟义一手倒持细铁剑,与持有圣焰令的手碰了碰,算是抱拳为礼,道:“我叫钟义,凤枭是我妹子的爸爸,你说我该不该助他?”
唐刽被钟义说得一愣,直接无语了。这概念不是很清楚啊,妹子的爸爸,那不就是你的爸爸么?
菲武大陆之上,结拜兄弟的很是多见,结拜姐妹的也不算罕有,唯独没有结拜兄妹或者姐弟的,这男女之间只要不是同一父母所生,除了夫妻夫妾就不能有其它形式的关系存在。像角虎城江湖大酒楼老板荆孑那样乱搞寡妇的,也只能是暗地为之,却不能拿到桌面上来介绍。
此时神马已经载着凤琼到了凤枭的身边,凤琼下马后,神马也不逗留,直接跑去了钟义的身边。
凤枭身边有人询问:“大王,是否即刻踏平这些贼人?”
骑在马上的凤枭微微摇头,沉声道:“等钟少侠回来再说。”
唐刽这边已经无法左右形势,只等着破罐子破摔了,当下问钟义道:“这圣焰令你到底怎么得来的?还有,之前入那裂谷之中的一男一女想来就是你和你妹子了,你怎么可以箭射本教弟兄?”
钟义摇头叹气,道:“这令牌是唐平唐大哥给我的。我不射那六名弟兄,那一百多弟兄便要射死我,不知唐副帅处在我的位置会如何对待,是否引颈就屠呢?”
唐刽有些结舌,钟义继续问道:“再有就是,后来我一再向那一百多名弟兄出示圣焰令,可是换来的只是三波箭雨,呵呵,我唐大哥说圣火教众见此令有如教主亲临,难道贵教见到教主就是用箭雨问候的吗?”
听到这里,唐刽忍不住摆手道:“钟少侠,此事定有误会,或许我手下的兵士没看清你这令牌也是有的,而且,本教并无唐平此人,你能不能给我讲述一下那唐平的相貌,还有你是在何处见到这个唐平的?”
钟义淡淡道:“误会不误会的都无所谓,我跟圣火教的关系本来也差了许多,你如果想为你的兄弟报仇申冤,尽管对我下手就是。唐大哥是在角虎铁矿认识的,对了,还有曲涯大哥。”
钟义没有提及唐碧云,因为提及唐碧云,就有攀亲戚的嫌疑了,他不想跟这样的圣火教攀亲戚。
唐刽却眼睛一亮,道:“曲涯我是认识的,大名鼎鼎的碧落三英,他的确是我教之人,只是他是属于河西义军的麾下,最近几年交往甚少。这个唐平是真的没听说过,好吧,我们先不说这个了,钟少侠,那官军36骑可还在裂谷之中?”
“没错,他们在那里。”钟义随口答道。他正琢磨着是否现在就问起流君的事情。
唐刽脸现喜色道:“那好,你带我一起进去,我要杀了这些刺探情报的家伙。”
钟义却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
唐刽愣住了,脸色稍变,道:“为什么?”
“很简单,你的弟兄们用箭雨射我时,他们在为我挡箭,而当时他们跟我素不相识,只凭这个,我就宁可自己死,也不会伤害他们。”
唐刽再次无言。
“好!”钟义这句话,让他身边的两员大将喝了声彩。
钟义向两员大将点头致谢,道:“两位将军,你们回去吧,助拳之情,日后必报。这里我一人一马应付的了。”
两员大将之一说道:“这里距离本阵不过百步,回不回去区别不大,我兄弟俩看钟少侠仗义,愿意陪着你多待一会,少侠不必顾及我兄弟二人。”
“正是!”另一大将言简意赅。
钟义点头道:“那好吧,不过两位大哥,今后就叫我声兄弟即可,少侠两字,我担当不起。”
那先说话的大将摇头道:“若是兄弟你都当不起少侠两字,这菲武大陆上就没人能当得起了。”
“没错!”另一大将跟说相声的捧哏似的。
钟义苦笑摇头,这不是推却名声的时候,也就不再纠缠此事,只看向唐刽说道:“唐副帅,我听闻我妻子被圣火教劫持了去,人被关在拒马桥,可有此事?”
钟义这话,其实是综合了多人提供的信息、尤其是单潇的虚假信息之后,拼凑而出的一个推断,实在不是听某人说的原话,只是此时不这样问,也没什么好的问法。
“哪有……”唐刽刚想说“哪有此事”却心头一动,临时改口:“啊,不知钟少侠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钟义如实道:“她叫流君,是被贵教的曲烟劫持的。”
“不是吧?钟少侠跟曲涯如此相熟,怎么曲烟又会劫持贵眷属呢?他们碧落三英是亲兄妹啊!”唐刽疑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钟义就把曲烟对他的误会说了一遍。然后又问:“究竟唐副帅是否知道我妻子的下落,还请明言。”
“啊,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两个月以前的事吧?”唐刽一拍脑门,做恍然状。
钟义心中算了算,差不多有三个月了,说是两个月以前也对,就点了点头。
“两个月以前,曲烟跟着一队走镖的经过拒马桥,倒是带了一个女的,那女的长得很漂亮,她也没难为那个女人,我看她们之间还有说有笑的……”
钟义急切道:“后来呢?那女人在哪?”
唐刽道:“她们在我们这里卸了一趟镖,又保着一趟新镖去盐水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