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听得钟义让他和碧欣睡在一起,自是喜出望外,把碗中的酒一口喝干,然后正待感谢时,却听碧欣说道:“万万不可!小妹自幼不能与姐妹同床,否则无法入睡,还请钟大哥另想一法。”
未等钟义说话,齐云却道:“师妹,我早知你的习惯,不如这样,你睡床上,我打个地铺即可,你看可好?”
钟义心说你们师兄妹在这里就演吧,我且看你们商量出来个意见再说。所以他也不出声,一边照顾熊孩子吃菜,一边自己喝酒。
碧欣急道:“这样也不行,我屋子里不能有人的。”
见碧欣说得如此决绝,齐云不悦之色形诸于脸,道:“既是如此,那就请钟义兄弟想个办法好了。”
钟义笑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我离开江湖大酒楼另寻他处住宿,我这侄女却是需要留在这里使用一间屋子一张床的。这个真的是爱莫能助了。”
齐云听钟义这样说,心中不快,却也无话可说,只好讪讪地叉了一块鱼入口,这一吃不打紧,那鱼肉入口即化,鲜美异常,齐云立即惊呆,半晌才说道:“这江湖大酒楼果然名不虚传,做出来的鱼竟然这般好吃。”
熊孩子听了就不乐意了,抬头道:“这是叔叔做的,才不是酒楼里面做的呢,我叔叔做的菜最好吃了。”
钟义爱怜地看着熊孩子,道:“只要你爱吃就好,不必管是谁做的。”
齐云呆愣愣地看了看钟义,又看了看碧欣,做恍然状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他的意思自然是钟义用美食买通了碧欣的胃,所以碧欣才会对他冷落。
碧欣只道齐云又要说些疯话,立即接口道:“钟大哥做菜固然是极好,却是为人极其大方豪爽,他是做给大家一起吃的,并非专门做给哪一个人,钟大哥,我说得对吧?”
钟义既知他二人的实际关系,又如何会听不出他们一个在怀疑,一个在澄清。只不过钟义却不想挑拨的他们失和,所以也就哈哈一笑道:“碧欣姑娘说的是也不是,实际上吧,我这菜是专门做给我侄女的,除了我这侄女之外,别人吃我做的饭菜,都是沾光而已。”
钟义这话一说,碧欣固然有些小小的失落,而齐云却是心中好受了不少,只有熊孩子被钟义感动坏了,菜也不吃了,转头就扑在钟义的怀里哭了起来,哭得哇哇的,似是极其伤心,又似是此生终于得遇了一位爱她疼她的亲人,幸福得不能自已。
钟义只得停下了吃喝,搂着熊孩子,任她哭个够。一边还劝碧欣和齐云:“你们吃,别管我们,孩子委屈了,我等等她。”
碧欣再也不好意思动手动嘴,也等着钟义和熊孩子,齐云却是被鱼肉的美味所吸引,连续吃了好几大块,一边吃一边眉飞色舞地夸赞,“嗯,这菜的味道简直绝了,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这江湖大酒楼开的妙啊!若不是有这酒楼,钟义兄弟也不会来此献艺。”
碧欣听他话的意思,竟然还是在抹杀钟义的好处,仿佛他们能够吃到这好菜,是江湖大酒楼的功劳一般,就忍不住说道:“这江湖大酒楼不是一直都开在角虎城么?又有什么妙不妙的?”
“师妹,你不知道,五年前角虎城可没有这江湖大酒楼,从前我听都没听说过。”
钟义听了心中一动,道:“听齐师姐这意思,五年前你就在角虎城里住过?”
齐云跟师妹说漏了嘴,正自懊悔,再听见钟义如此一问,立时连连摇手:“那倒不是,我也是听角虎城里面朋友说的。”
钟义笑道:“我有一事不明,本不该问,可是如今眼见两位住宿困难,所以不得不问一句,齐师姐和碧欣姑娘为何除了这江湖大酒店之外,不能住在其它地点呢?”
“啊,这个嘛,我们姐妹是与同门约定在了这里见面,若是不住在这里,错过了可就麻烦了。”齐云急中生智道。
“既然如此,你们姐妹只需一人住在这里不就行了?”
碧欣叹了口气,道:“我们只知道同门会来此,却不知道来的是哪个,我的二师姐与齐师姐素不相识,而四师弟却是与我素未谋面。”
钟义点头道:“原来你们同门师兄妹都不在一起的啊?”
齐云道:“正是如此,我们师门之内分为男女,女弟子都是师娘在调教,而男弟子却是师父在传授。”
钟义面露困惑之色道:“这也不对啊,按你这么说,齐师姐应该认识二师姐啊,都是女的嘛。”他脸上困惑,其实心中暗暗好笑,看这俩人编故事也挺有趣的。
“呃,我那二师姐入门之时,齐师姐已经出道行走江湖了。”碧欣又及时圆了一次。
钟义心说或许那二师姐是存在的,否则何来“碧落双娇”一说?不过这个齐师姐却妥妥地是个师兄,只是不知这两人费尽心力隐瞒真相,又有什么作用。
此时熊孩子也哭的差不多了,一桌人重新喝酒吃菜,不多时几人已经吃饱喝足,这就到了休息的时候了,可是住宿问题又该如何解决呢?
若是这师兄不扮作女人,钟义也就让他在外间挤吧挤吧算了,可是他这一扮了女装,反而绝了这一条路。
这时钟义忽然想起一事,就问碧欣道:“碧欣姑娘,能否揭开面纱让我看一眼?”之前熊孩子说碧欣的容貌变了,把孩子吓得不轻,钟义为此出门都带了熊孩子,也是怕碧欣真的有什么问题。
碧欣却很奇怪钟义为何提出这个要求,他明知道自己丑陋异常,却还想看,难道说他对丑女人有什么偏爱不成?看他对熊孩子的无微不至,以及在看见了自己的丑容之后还屡次帮助,不能不令人产生这种怀疑。可别是这人有什么怪癖,那就真的需要提防他几分了。
齐云却是老大的不愿意,总想掀开女人的盖头来的男人,又怎么会不色不淫?
碧欣没有过多的沉吟,她近日来接受了钟义太多的帮助,别说是这种看一眼的要求了,甚至再过分一点点的要求,她也不好意思不满足钟义,于是她稍稍沉吟之后就揭开了面纱。
依然是那一张丑陋的脸,疙里疙瘩有如蟾蜍的背皮,只是熊孩子说得却没有错!这张脸确实跟上一次看见时有所不同了。钟义的佳娃主脑不仅仅对文字能够过目不忘,就是对图形也是如此,再复杂的图形,只要其中有一点变动,佳娃主脑都能瞬间找出变动之处。
“不好意思,碧欣姑娘,你放下面纱吧。”钟义稍一思索,已经能够判断出这女人也是易容了的,而她这面孔与之前的不一样,必然是经过了昨夜洗澡所致,她洗澡时将熊孩子支了出来,肯定是洗脸了,然后重新易容。
不论是谁,生来的容貌自然不会隔天就有变化,可若是化妆想要每次都化成完全一样就做不到了,何况是易容这种难度更高的技术?
这师兄妹俩也真有趣,一个把自己化成了丑女,另外一个却是男扮女装,只是这师兄的相貌想必是原本就俊美到了极点的,否则洗澡之后没在脸上涂抹过多的脂粉油彩,就能如此倾国倾城,神仙怕是也难做到。
化妆术这一技术,在地球上钟义也是见识过的,薛冰兰和周紫依就都擅长这个,只是比较起来,薛周儿女尚且不如眼下这对师兄妹技艺高超。
既然如此,那么碧欣就有了美女的可能了,这跟一个美女里间外间的,颇有瓜前李下之嫌,钟义已经不想这样了。只是眼下若是把他们师兄妹都赶出去,却又显得不近人情,所以钟义无奈之下,说出一个办法来。
“这样吧,我在这屋顶上再搭一个小阁楼,就委屈你们两位上去一个居住,你们看这样可好?”
“太好了!”这师兄妹异口同声。
“我只负责指点,活儿却是你们来干。”钟义补充了一句,他可没义务给这对师兄妹盖房子。
“那是当然,我们怎能让你劳动呢?这活儿我来干。”这次齐云倒是没什么过分的言行。至于让他师妹干活,他想都没想过,他师妹还有点伤没痊愈呢。
于是,钟义又喊来了伙计,让他们去弄木板木方等建材,正巧那俩伙计上一次给钟义准备的木材还有许多,就都搬到了客房的屋顶上,钟义给齐云讲解了如何做,又做了几个元件的模型,让他比量着弄,就回到了下面休息。
熊孩子依然跟着钟义睡一张床,她一个是不敢跟碧欣同床,二个是她能够感觉到钟义对她的关怀和呵护是真切的,所以就缠着钟义不放。
钟义没法,只好答应了熊孩子的要求,心说这十几天的觉,再想裸睡是不成了。
齐云在屋顶上折腾了足足12个钟时,才把纯木阁楼搭建完毕,钟义等人睡醒一觉之后,又从室内顶棚掏了一个上下阁楼的窟窿,安装了一个竹梯,算是工程竣工,齐云累的出了一身的臭汗,洗了个澡之后就钻入阁楼睡了,竟是连饭都没力气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