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王恩林和胡泽军,钟义在西山附近的一家小饭店的单间中见到了淳于破。
之所以淳于破选在这里跟钟义见面,是因为他与人约了一场比斗,地点就在西山,他需要钟义的助阵。
事情的起因是搏击赛中的一局淘汰赛,淳于破将一名太极拳手打伤,事后太极门有人认为淳于破下手过重,所以提出要与淳于破再印证一下彼此门派的长短。
太极门约定的这个时间有些巧,正好今晚淳于破的形意门师兄弟都有比赛,而淳于破自己没有,淳于破担心对方人多势众,不依江湖规矩,所以才请了钟义这尊大神前来压阵。这也是钟义返回燕京的时间比较巧,否则淳于破硬着头皮也要自己去赴会了。
据淳于破自己说,其实他在那场对阵太极门弟子的比赛中,并没有下什么狠手,太极门之所以事后还要找场子,是因为那场比赛里他的对手是个女人。女人输了比赛,或许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就找了些淳于破的毛病回到本门去说。
之前在王恩林那里,钟义还真没吃什么东西,百鸡宴是以喝酒玩乐为主,另有一些西式冷盘,吃起来没啥意思,钟义尤其吃不惯披萨饼,把馅子搁在饼的外面,要多难吃有多难吃。
此时淳于破请钟义吃的是卤煮火烧和炒肝,味道很是不错,比王府井小吃街强得太多了,钟义吃了一个肚儿圆。他由此得出结论,并非是燕京名吃不好吃,而是王府井那帮人在砸全世界小吃的牌子。
两人边吃边聊,淳于破很是因为钟义弃权而感到惋惜,事到如今,淳于破便也不瞒钟义,说起了世界末日之事,又说这场比赛最终排在前几名的,都会被一些大人物作为保镖带着飞离地球。
说起这个话题,钟义只是笑笑,并不多言,淳于破还以为钟义生性豁达,不以生死挂怀,对钟义更增敬佩之心,他也问起了韩英姿的事情,钟义说已经解决了,倒也让淳于破放下了一番心思。
饭后两人游游逛逛就来到了约斗地点。只是他们来的早了些,太极门的人还没有到。
这里是一片较为平整的山坡,山坡表面有各种灌木生长,在灌木之中,又有一片空地,面积比搏击的擂台还要大些,空地上有矮矮的杂草已经泛出枯黄。
淳于破说,这片空地是晨练者舞剑练功的场所。
半小时后,已是夕阳在山,钟义看见山下上来了几个人,均是白衣白裤,很有太极名家的传统风范。
那几人速度不慢,转眼间就来到了山坡空地上,来者为四男一女,为首一名青年拱了拱手道:“在下方秀峰,特来向形意门高人讨教,淳于老师既然带了人来助拳,不妨一起上好了。”
淳于破哼了一声道:“我朋友只是前来观摩的,并非为助拳而来。方老师请进招吧。”
那方秀峰傲然道:“太极门没有先出招的习惯,淳于老师先请!”
淳于破也不是啰嗦之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身随腰转,钻出一拳,击向方秀峰胸口,方秀峰使了一招野马分鬃,连消带打,守中带攻。就此两个人你来我往打在一处,三五招内,像是势均力敌的模样,并未有人中招。
钟义看不懂招式,却觉得那方秀峰的太极拳很有道理,浑圆如意、抱元守一,双臂起落之间,像是在划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跟他的沾衣十八跌多有意境相通,而且似乎比沾衣十八跌更加高明一些,只是似乎方秀峰功力不够深厚,还不能全部发挥太极的优势。
太极门其余的三男一女,也在圈外品头论足,指指点点,像是在研究双方的优劣所在。
两人缠斗了大约5分钟的样子,依然胜负未分,而额头都已稍稍见汗,在交换了一招过后,两人同时向后跳出圈子,淳于破一抱拳道:“太极绝学果然厉害,方老师我们就算打成平手如何?”
那方秀峰尚未说话,又有一名青年站出来,指着钟义说道:“既然方师兄未能讨教到形意门的绝招,我李东杰还想向形意门讨教一二,不知道淳于老师的同门可否赐教?”
未等钟义答话,淳于破首先说道:“刚才我都说了,他是我的朋友,并非我的同门,如果李老师想要切磋,还是我来接招好了。”
李东杰等的就是淳于破的这句话,立即接口道:“那好吧,我就向淳于老师请教一番,只是话须说明,不是我们太极门车轮战,而是淳于老师的朋友不屑与我等交手。”言罢他摆出了一个太极拳的起手式,揽雀尾。
淳于破微微调整了一下气息,再次与李东杰打在了一起,如同刚才一样,李东杰的功夫似乎跟方秀峰差不许多,同样奈何不得淳于破,但是淳于破这里似乎也不忍下杀手,所以在经过了5分钟之后,这两人又战平了。
这时太极门又站出来一个人,还没等这人开口,淳于破已经变了脸色道:“难道太极门今日竟是想要把淳于破累死在这里不成?”
这时太极门里那唯一的女子却是说话了;“对于你这样的无耻之徒,我们没有一拥而上,已经很讲武林规矩了。我师妹还在家里躺着呢,就算我们车轮战又怎样?谁让你形意门只来了两个人?我们又不是不允许你们两个一起上。”
这时那男青年也随声附和道:“就是,我们今天来可不仅仅是为了切磋武功,我们是要讨回公道的,你们形意门就是十个人一起上,我们也是五个人,若是只有你一个人动手,我们还是五个人。”
这时钟义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位太极门的朋友,之前我听说淳于师兄只是在比赛中出手过重,可是现在你却说他是无耻之徒,能否告知,他无耻在哪里?”
那女子冷哼一声,然后说道:“你问他自己不就得了。”
“就是,你为何不问你朋友?”几名白衣青年也异口同声。
钟义也是冷笑出声道:“我不是没问过,可是我没觉得淳于师兄有何处无耻了,也罢,既然你们不说,我也就容不得你们以多欺少了,就由我一个人对你们五个,你们看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