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许潺潺连忙站起身问道,满目的迫切。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这把魄确实是一把千载难逢的好剑,就连当今圣上御赐给哥哥的那把宝剑都比不过魄的一半。
爱剑如许潺潺,得了这把剑,对她来说,此生无憾!
要知道,这姑娘刚出生的时候,学会的第一个字不是爹也不是娘,而是剑……从小就喜欢跟着哥哥舞刀弄枪,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的样子。
而见到魄的第一眼许潺潺就想,这把剑一定要属于她,也应该是属于她的!
“不过如果你真想要那把剑,你帮我一个忙,这个忙帮好了,我这把魄,分文不取,双手献上!”暗笑的眼中流过一道算计的光。
如死水一般的生活,是时候应该来点新鲜的东西来打破平静了。
没有注意到暗夜眼中闪过的诡异的光,许潺潺脸上流露出万分欣喜的表情。尽管心里隐约知道暗夜提的“帮忙”不会是一件很好办的差事,她还是一口应予。
“我帮!我帮!别说一个忙了,就算是十个忙一百个忙我也甘愿帮你!”许潺潺的脑袋点地跟鸡啄米似的。
暗夜一扬手,敞开扇子优雅地扇了几下:“话一旦说出来,可就不能反悔。”
许潺潺咬咬牙,异常坚定地说道:“不反悔!”
她许潺潺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从小就是受跟男子一样的教育,她也知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道理!
“那么……”暗夜伸手拉过许潺潺略微有些冰冷的小手:“外面说话不方便,请跟我到里面来吧。”
触及到暗夜的手,许潺潺犹豫了下,还是由着暗夜拉着,进了内室。
内室的装修很是简单,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需要你跟我去另一个遥远的地方,帮我对付我的敌人。”暗夜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是弯着的,丝毫没有一点对敌人的痛恨。
但是许潺潺心性纯真,并不会去想这些东西。
“遥远的地方……”许潺潺默念了一遍,她隐约觉出那个暗夜口中遥远的地方会很远,甚至自己会一去不回。
这就意味着,自己将远离宠爱自己、性格温婉的娘,做事有些莽撞,但是真正做起事情来又一丝不苟的哥哥,还有平时对自己很严厉,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又能放下所有事情,彻夜陪在自己身边的爹。
毕竟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从未出过远门。唯一的几次出远门,是跟着爹和哥哥一起,女扮男装上战场。
说是上战场,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参与实战,不过是在营中坐着喝茶罢了。
真正要一个人独立,她心中不免有些犹豫。
暗夜看到许潺潺脸上原本坚定的表情慢慢变得有些犹豫,一双大眼睛以快速的频率眨着,两只手的手指搅在一起,似乎是很难下决定。
“怎么?退却了?那如若你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危险的地方,你是不是就不敢去了?”暗夜叹了口气:“也罢,只能说,那把魄没有那个福气,跟着许二小姐您的身边了。”
说完这些,暗夜正欲站起身来,许潺潺一把将暗夜拉住:“你等等!我还没有说过不帮你这个忙。”
暗夜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坐回了凳子上,一只手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那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呢?”
“能够拥有那么好的宝物的人,一定不是一个小人物。”许潺潺瞪大眼睛看着暗夜质疑道:“为什么对付你敌人的这种事,要我一个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女子来做?你不应该是去找我哥哥或者爹他们吗?”
暗夜哑然失笑:“你有所不知,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以为你是我一个先前因为一点小意外逝世的人。而那个故人,正是我的敌人杀的。但是讽刺的是,他们两个,原本是一对。”
看着暗夜的表情,所说的事情不像是假的。他的意思,应该就是让自己假扮那个女子,然后借机杀了他的敌人。
这确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她许潺潺空有一身哥哥和爹教的武功,从来没有可以施展的地方,危险对于她,其实是另一只意义上的冒险。而她最喜欢的,就是冒险!
“那那个遥远的地方是哪里?很远吗?需要走几天?”许潺潺忍不住发问,她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配得上“遥远”这个词。
莫非是北漠那些地方?
“去了,大抵是很难回来。”暗夜并不准备把光界的事情现在说出来,他怕吓到自己好不容易钓上来的小鱼。
“你让我想想,我明天就告诉你我的决定!”许潺潺站起身,对着暗夜一抱拳道:“若是在这段时间之内有别的客人看中了魄,还请您能帮我留一下。”
“这是自然。”暗夜点了下头。
“告辞!”许潺潺一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别的人看中这把魄?暗夜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的大。不会有别的人看中这把魄的。
许潺潺所不知道的是,她眼中的古董店,在别的人眼里看来是一般的百姓居住的房子。而她眼中看到的“阁”的打杂伙计,其实是……
“您喝茶。”一只眼珠子是绿色的僵尸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递上前给暗夜。
许潺潺所看到的这一切不过是幻象,唯一真实的,就是那把泛着异彩的魄。
走到将军府门前,守卫们立即对着许潺潺行礼:“二小姐,您回来啦?”
许潺潺有些疲惫,微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了。这个决定的确是很难做,让她离开自己的家,去一个回不来的远方,她一时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正巧从外面回来的银钗看到许潺潺回府了,连忙跟了上去:“小姐,您总算是回来了!我在外面找了您许久!”
银钗光洁的额头上挂着汗珠,看起来确实找了许潺潺很久了。
“我不是说了去了一家名为‘阁’的新开的古董店吗?就在南门那条街上。”许潺潺抬了抬眼皮,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银钗:“看看你跑得满头大汗的样子!”
银钗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强行把许潺潺带到了一处角落,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才压低声音说道:“您还有时间取笑我呢!您知不知道什么人来府上了?”
许潺潺只听得自己心里响起“咯噔”一声的声音,一双眼睛写满了哀怨。
“你千万不要告诉我,来的人是……”
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发着颤。
银钗咬咬牙,现实很骨干,她点点头对着许潺潺说道:“没错,是太子来了……”
前些日子皇宫里因为某个贵妃生了个小皇子,大摆宴席,让各个大臣将军们都把自己的家眷带进宫一起庆祝,可不曾想到,许潺潺趁着大家看歌舞的时间,跟爹爹说自己上茅房解个手,便领了丫鬟银钗离开。
其实解手不过是一个借口,到御花园透透气才是她真正想做的。
好不容易找了借口溜出来,许潺潺心里很是高兴,来到御花园里的某处池塘,折了根树枝逗弄着水里的花灯。
皇宫她也来过好几次了,原先的新鲜感早就已经淡去。偶尔还会庆幸自己没有生活在这样一个像监狱一般的地方。
她注定是属于自由的。
可是不曾想到,碰上了同样出来透口气的太子爷。太子爷对她一见倾心,宫里美女那是多的跟天上的星星一样,但是跟许潺潺一样有趣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太子原本以为许潺潺是宫内的宫女,想让她去给自己拿点水来,他之前酒喝得多了,现在有些口渴。
一走进才从服饰里看出是大臣们的家眷。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不知道家眷是不能随意走动的吗?!”太子原本就心情不好,毕竟多一个皇子对他来说就多一个竞争对手,即便他已经坐上了太子这个位置,可还是对那些皇子们很是警惕。
看到一个家眷在御花园里玩,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许潺潺偏头一看是众人口中整天不学无术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太子,语气里不免有了些鄙夷的意外。咂了咂嘴道:“我没有随意走动,你没看到我蹲在这里呐?!”
太子一愣,这可是第一个敢跟自己顶嘴的人。火气一下子蹿地更高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许潺潺大骂道:“你是哪家的小姐,你知不知道本太子是谁!”
说话都带着“本太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许潺潺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倒是身边的银钗,她这是第一次被带进宫,自然没有见过太子,这下知道这是太子爷,连忙扯了扯自己家小姐的袖子:“小姐,这可是太子!”
“我当然知道他是太子!”许潺潺嘴巴一嘟:“喂,太子爷,不如我们比试比试,若是我赢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逛你的御花园,我回我的宴会,怎么样?”
这倒是有趣!
心里的火气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愉悦代替,太子爷挑了挑眉问道:“本太子还会怕你一女流之辈不可?说吧,比什么?!”
“比武!”话一说出口,许潺潺已经动了手,一个飞毛腿就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