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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之内,秦逸他们带着那种颇为感兴趣的目光看着秦冥,没想到现在秦冥的威望竟然达到了这种地步,连两家家主都要为了一点小事而亲自过来赔礼道歉。
“小子,不错嘛,有有意思,我相信秦家在你的手中一定会……”
秦冥被他老爹的目光盯着有些无语,此时一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原来这家伙竟然还没有放弃把这顶帽子丢给他的打算,惊得秦冥连连摆手,打断道:“爹,这里的事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我还要去……”
秦逸脸色一僵,他哪里看不出来自己儿子又想溜走了?当下也只能低声呵斥道:“不许走,在这里好好待着!”
唉,无可奈何,秦冥只能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生意来。
百无聊赖的待在议事厅,秦冥感觉一切都那么无聊,反正这里有秦逸他们,怎么都不会出岔子的。他也就偶尔回答几个问题,中间闲着无聊说几个让人干笑连连的冷笑话,尽管他的冷笑话真的很冷。
秦家这种大家族,养活了不少的人,先不说那些几百个下人、侍卫之类的了,就算是那些厉害的医师也要靠他们家吃饭。
窦云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医师,他在秦家待的日子也不少了,起码也有三十年了。他医术不错,就算是在阳关城那种医者众多的地方,他的水平也是足以凌驾于大部分人之上。
前些日子,他听闻秦望的野心终于抑制不住了,似乎有想要掌控秦家的意思。窦云一生忠于秦家,自然不想以后受到秦望的控制,于是他找了个出山寻药的借口,偷偷跑到了其他的城市希望能够躲过一劫。
不过最近他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又不得不冒险重回烈焰城,也就是这时,他得知秦家已经恢复了正常,一切进入正规。
这个为秦家兢兢业业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医师这时几乎是热泪盈眶的,秦霸天和秦逸回归了,那么他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秦望会不会派人来捉拿他回去。
现在,他终于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进入秦府。
“临走前特意给夫人新开一副药,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按时吃,如果按时吃,那么现在应该好多了吧?”
轻车熟路地来到芳华院,窦云远远便看到了正端坐在小竹亭中,优雅地喝着花茶的秦夫人。
“哟,这不是咱们的窦大师吗?怎么此时回来了,前些日子可不见人啊!”
一看见满面春风的窦云,帮秦夫人锤肩膀的赵婆婆立刻在一旁冷嘲热讽起来,她那不屑的语气让笑眯眯的窦云立刻红了脸。
“我……我……我那是出去采药去了!知道吗?去采药去了!”
迎上赵婆婆那鄙视的目光,窦云便满脸通红,连说话都支支吾吾起来。
“切,采药!采个鬼哟!”
赵婆婆也懒得理他,干脆转过头去,继续帮秦夫人按肩膀。
“嘿你这个臭婆娘!”
窦云被气得不轻,这臭婆娘每次见面都一定要这样嘲讽自己一番才行吗?以前自己出风头的时候,怎么就不见她夸人了?
二老又斗嘴了,秦夫人也是哭笑不得,她放下茶杯说道:“窦师父今天回来,怕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哈哈,也没什么,就是回来看看夫人你的病好些了没有。”窦云哈哈一笑,但是此时他注意到秦夫人的脸色红润,根本不像是有病的模样。
他内心一阵惊喜,果然如此,那副药一定起作用了!
“调理了一下,已经好不少了。”秦夫人面带微笑。
窦云哈哈大笑,当然是如此了,在临走之前他可是把那副药方反复研究了许久,这才放心地交给赵婆婆,让她细心照顾秦夫人。那药方凝聚了他的心血,当然是极为有效了。
“那是当然,我窦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医术却是越来越精进了,别说夫人区区小病,就算是……”
还没等窦云自鸣得意结束,赵婆婆便朝他哈哈大笑了几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又吹牛了,之前老爷的病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夸下海口?”
一下子被赵婆婆拆穿了窦云顿时羞怒不已,他急冲冲给自己辩解:“那……那是因为我……我……”
“你什么你啊,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
“不如人?你倒说说我不如谁了?”
原本气在头上的窦云此时被气乐了,他冷笑反问道。
赵婆婆轻轻拍了拍秦夫人的后背,用怜悯地目光看着气呼呼地窦云,笑着缓缓说道:“治好夫人的可不是你,她吃的,根本就不是你的方子!”
“这才是真正的药方!”赵婆婆将当日记下秦冥所说内容的那张纸丢给窦云。窦云接过来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天罗叶、勾吻……”
他深谙医道,一看就知道这个方子根本不能用,为什么?因为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毒,尤其是天罗叶与勾吻,一但结合起来不要人命才怪。
窦云还以为真会是什么高深的方子,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废方。这个婆娘,吵不过了就会耍这种脾气,还想拿这种方子来糊弄他?真是可笑。
“别跟我开玩笑了,照这个方子弄出来的药会喝死人的!”窦云不屑地将纸还给赵婆婆。
赵婆婆一看他那自以为是的模样,就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了,她收起方子,也不打算就这件事给他辩解,反正她不懂医,再怎么说也不可能说得过这个老家伙。
不过,她却有她的办法。
“你知道是谁治好老爷的吗?”
“不知道。”
“你这种老家伙当然不知道,那是咱们的秦冥少主治好的!你知道这个方子是谁开的吗?也是咱们少主,你自己想想吧!”
脸上带着一抹冷笑,说完了之后赵婆婆就不再多说了,其余的就让他自己去领会去吧。
“这……这怎么可能?这都是毒药……”窦云支支吾吾,还是不太相信。
秦夫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直接说道:“这方子的确是冥儿给我治病用的,也正是吃了这些药我才有所好转。”
经过秦夫人亲口这么一说,窦云这才真的开始怀疑自己,难道那个方子真的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可是他方才看来看去,也就那几味毒药而已,哪里有什么神秘之处?
他来秦府,本来是想在前往阳关城办事之前来看看,顺便检查一下秦夫人的病情。但是现在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这张方子上。
“难道……用毒,就可以?不可能啊!绝不可能!”
窦云思来想去,都想不出秦冥到底为什么会开出这样一个方子。如果在离开之前,他无法解开这个谜题的话,估计会成为自己的心结。可是想要明白其中的道理的话,只能去找秦冥了。
“少爷在哪?”窦云两眼放光。
“议事厅,自己去找吧。古古怪怪的老头子。”嘴里面嫌弃地咕哝了几句,赵婆婆就不再理会他了。
窦云赶紧向议事厅走去,而这时的秦冥也终于解脱了。
经过一次谈判,秦家分别将两处坊市以一个合理的价格租给两家,因此这会议也算是双赢了。
“真是闷。”嘟囔了两声,秦冥径直往外面走去。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老头子,看着还挺面熟的。秦冥本打算随便打个招呼就离开,可没想到那个老头子看到他之后,竟然像看到了宝一样迎了上来。
“少爷,不知少爷还记不记得老朽,老朽是窦云啊。”窦云兴奋地道。
秦冥点点头,的确有点印象,窦云是秦家的一位医师,医术还算不错。
“窦老爷子有什么事吗?”
“敢问,夫人的病可是少爷治好的?我看过您开的方子,以毒药熬制,出来的一定会是毒药,可是为什么却治好了夫人的病?这点让老朽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窦云那充满了求知**的眼睛,瞬间就明白了,原来这老者是过来求学的。反正现在闲着也是无聊,跟他说说也是无妨。
秦冥一脸笑意地看着他:“没人规定毒药熬制出来还是毒药。”
“那……那是什么?”
想了一下,既然窦云是医师,想必以药材的道理来告诉他或许他会容易理解一些。
“是药三分毒,你们奉若至宝的灵药又何尝不是毒?关键是看量,如果量多或者量少了,灵药也可以成为毒药。反之,毒药用得好了,照样可以拿来治病。”
一边听秦冥解释,窦云也是点点头,这些道理他都懂,关键时怎么可以运用毒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毒药,和灵药一样,想要能用,就要先懂,看起来或许深奥,但你是医师,你应该明白了解药性对药材的运用是多么的重要。”
能说的就这么多了,道理谁都懂,但是千百个懂道理的人当中,却是很难出一个真的会运用道理的人。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当然,这也是与秦冥这种特殊体质有关,如果不说他是人类的话,他本身就是一株天地造化形成的最大毒药,所以他对于毒的把握天生敏感,就算没有前世对毒研究的经验,他今后还是会走到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