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是冯昭仪的亲哥哥,已故工部冯侍郎之子冯彬。”
司徒昱何等聪明,瞬间便反应过来,马林岂不就是冯彬少了几笔么?
“难怪得知臣要回京他坚决跟随,又执意留在皇宫当一名禁卫军,原是为了昭仪娘娘。”司徒昱问道:“九公主是怀疑……”
将与冯昭仪的对话复述了一遍,轻目色深沉:“我怀疑他并非死于杖责,而是另有其因。”
司徒昱立即肯定道:“九公主怀疑不假,冯彬有勇有谋且身手不凡,绝非寻常人能轻易制服,除非身受重伤或者是中毒!”
轻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四年前臣掌管神锐营后,见他作战勇猛果敢并屡立战功,又听说了他的英勇壮举便上表为他请功,谁知他毅然拒绝将功劳推得一干二净,凭他赫赫功勋足以拜将封侯,可他只愿做普通士卒,最后成了臣的亲兵;
他为人随和处事干练严明却沉默寡言,对人不亲不疏,平时倒也没什么异常的言行举止;
只是有一次他喝醉了,说他祖籍在长平郡,因为躲避追杀才隐姓埋名参了军……”
说到这里,司徒昱低沉的声音中有着自责:“如果臣早点知道他的心思,从而阻止他随行留京,或者今天不准他请假,他也就不会枉死了。”
“你应该看出此事分明针对我而来,根本与你无关,他也是因我而死。”轻眼底眉梢蕴含着清冽:“暂时将他的遗体安置在落霞宫。另外,你和你的人务必注意安全。”
追杀?是冯彬的仇家?还是……
听出轻淡淡言语中的关心和肃然,司徒昱警醒的同时心头涌起一丝甜滋滋感觉,宛如轻柔的春风拂过心间。
丞相孙女林月媚与人暗通款曲还珠胎暗结,贵妃督察不严以致草菅人命,被九公主杖责夺去打理后宫事务权力之事很快传遍了皇城内外,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明德殿,惠文帝放下手中奏折欣慰道:“九儿果真有他当年的风范,我们总算没辜负他所托。”
“不!”冷逸摇摇头:“九儿比他更杀伐决断!”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与此同时毓华宫内,司马贤摒退宫人看着语妃狐疑道:“母妃不是一直置身事外吗?今天怎会与贵妃争锋相对?”
“母妃以前不闻不问,只因九公主被贵妃他们蒙蔽,若母妃出面干涉,不但引起九公主误会,还会害了你。”语妃神情淡然平静:“如今九公主明显判若两人,更处处打压贵妃势力,母妃自然全力配合。”
“可这样一来,母妃岂非很危险?”
“只要达成皇上的心愿,母妃就是拼了性命也死而无憾。”语妃脸上有着缠蜷柔情。
“贵妃娘娘……”
闻讯后几乎同时赶到延庆宫的丞相和司马淳看到趴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贵妃,满腹疑问生生吞回腹中。
贵妃挣扎着要坐起身,那名太监上前想阻止,看到她阴狠眼神,无奈地抱来几床锦被铺在床上,又垫好软枕,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扶起她侧靠着床栏。
臀部钻心的痛疼得贵妃容颜扭曲,额头直冒细密冷汗。
有墨炫在一旁看着,两个奉命执行杖刑的禁卫军卯足了劲似的直打得她痛彻心骨,浑身几乎散了架。
这笔账,她早晚要加倍还给小贱人。
那名太监见了眼底划过一丝心疼,而后将丝帕递给贵妃,垂首静静站在一旁。
将那太监眼底的情愫看在眼里,司马淳面色沉郁阴霾。
他登上帝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太监凌迟处死,再扔去乱坟岗,竟然敢肖想母妃,什么东西。
察觉到一股森寒戾气袭来,那名太监凭着感觉望去,当看到司马淳眼底氤氲的森冷杀意,浑身不由得轻微颤抖了一下,黑眸中蕴含着震惊,伤痛,苦涩种种复杂情绪,最后黯然垂下眼眸。
“贵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杖责夺权?”丞相一脸深沉。
双手紧拽着软枕,贵妃脸色阴冷如霜,布满入骨的怨恨和不甘心:“本宫筹备百花宴是想逼迫皇上将小贱人赐婚给淳儿,没想到竟被媚儿破坏了;
更令本宫没想到的是,本宫精心策划的一起秽乱宫闱事件居然也功亏一篑,既没有除掉冯昭仪那个贱人,又没有牵扯到司徒昱,趁机让皇上撤了他统领之职,更没有绝了小贱人的助力,反倒还被小贱人借机夺权。”
“怎么回事?”
“谁能想到那贱人竟然还是完璧之身,而那个叫马林的禁卫军十年前就不能人道,本宫百密一疏,真是不甘心!”
丞相听罢忍着怒气说道:“老臣不是早就告诫过你,那东西不在她身上,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留着那贱人终究是个祸患。”贵妃咬牙道:“皇上居然帮那贱人瞒骗世人,本宫绝不允许!”
虽然两人言辞隐晦,可司马淳知道他们有事瞒着他,而且与冯昭仪,确切的说是与已故工部冯侍郎有关,难道……
看着神色阴戾的贵妃,丞相一脸痛惜:“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皇上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老臣从小教导你,权力才是最重要的,你却为了一个男人差点毁了我们多年的心血,你真是太让老臣失望了。”
“行了。”贵妃冷冷打断丞相:“本宫自有分寸!”
丞相和司马淳离开后,想到淳儿说每次面对媚儿都情不自禁,贵妃目色森寒:媚儿竟敢用那样下作的手段媚惑淳儿,简直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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