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坐在主位上,看着厢房中的众人,沉默不语,往日的香茗和起来也没有了滋味。
许秋到底在干嘛,自己使出了这么大的力气,不惜蛊惑温昭带着从前的******们上折,本以为许秋会有很大的反应和举措,可是只有当天当时发了一通的脾气,就没有了下文。
等了许久没有下文,许意只好让围绕在身边的文武们上折请辞以此来逼迫许秋的就范,他的力量也只能够支持他做到如此的地步,他不敢逼迫的太狠,洛京周围数十万的将士可不是吃醋的,他怕把许秋逼迫的太狠,会让他不顾一切的疯狂起来。
手指轻叩着面前的案台,咚咚咚的声音让人有些烦躁,多年的养气功夫似乎还没有练到大成,许意终于开了口,看着沉闷的厢房,有些烦躁的道:“你们都怎么了,许秋到底怀的什么心思,你们都哑巴了吗?”
厢房中的幕僚额头上的眉头皱的更深,气氛也越来的越压抑,他们都知道自己在行险,都走在悬挂在高空的钢丝绳上,若是有了一丝的不妥当,那么就会万劫不复,都是聪明人,谁也不愿意承担这个责任。
气氛越来的越压抑。
许秋终于忍不住的怒道:“你们不是说时机已经成熟了吗,怎么到了洛京中,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先前再齐国说的怎么那么的好,到了洛京中却一件事情都没有办成。”
“你们说要蛊惑小四,起兵造反,是谁信誓旦旦和孤保证说一定能够成,结果呢?是谁说要让许秋猜疑小四,劫了小青雀的车架,结果呢,被跟在后面的混账摘了桃子,还换上了景国的铠甲!是谁说许秋会承受不住一定会退下来,结果呢?”
“啪——”许意重重的拍在自己面前的案台上,看着眼前的众人怒不可遏的训斥道,自己等待了那么多年,准备了那么多年,本来都还顺利无比,可是到了洛京后一事无成,反而做了别人的嫁衣,这让一只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够忍受,没有当场杀了这些只会说着大话的幕僚们已经是好好的克制住自己的怒火了!
幕僚们相互对视,看着怒火冲天的许意,张开了口又不知道说什么能够让他的心神平复下来,都低下了头,躲避着许意凌厉的目光。
许意颓废的坐在了自己的椅榻上,沉默着看着窗外的日光,本以为自己可以信心足足的将许秋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可是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这是自己能够做出最大的努力了,他并不想这样的结束多年的准备。
“大王,如今之计唯有等待,老臣相信,良王那边现在一定也不是那么的好受,每日间只有寥寥几位朝官前去上朝,皇朝政务如今变得椅榻糊涂,短时间还看不出什么来,在等待几日,他们定不会如此的冷静了!”
以为老幕僚拱了拱手看着许意说道。
许意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看着这几人,沉默不语,让他们退了下去,结束着沉闷的气氛,接受幕僚的建议,安心的等待着。
许常今日照例早早的从寝榻上起来,没有什么胃口,稍稍的用了一些清淡的早膳,就将丢下了自己碗筷,往院落中走去,安静的坐了下来,享受着日光倾城。
心中还是有些压抑,羊舌芝或许感觉到了什么,静静的陪伴在他的左右,昨日在她的怀中哭泣了很久。
许常朝羊舌芝笑了笑,这几日之后,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总算不像以前那边躲避着彼此,羊舌芝的心情也变得大方了起来,只是看见许常的笑脸后她的脸庞还是不由自主的红到了耳后根,双手扭捏着自己的衣角,一副害羞的模样。
正准备享受着片刻的安宁时光,想冷静的放空着自己的心思,一直住在景王府邸客房中的梁升却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许常的面前,在许常不解的目光下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香茗。
许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还犯不着因为这样的小事和不尊敬生气,哑然失笑,靠在了椅榻上,自古英才恃才而傲,自己见得多了也就摸清了他们的脾气,梁升是个有才的人,只是这样的举动已经很好了,自己身边的张璋,多少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来,自己最后还得给他陪着笑脸。许常闭上了眼睛准备小憩片刻。
但是梁升分明没有给他这样的休闲,看着许常懒洋洋的模样,重重的将自己手中的茶盏放在了石桌上,盯着许常的面庞,沉默着不说话。
羊舌芝凤眼怒视着梁升,心上的人儿正在休息,梁升这样无理的举动当真是可恶。
盯着许常看了许久,可是许常还是老神在在的斜靠在椅榻上享受着羊舌芝的轻柔的按摩,纤细的手指在捏着许常的额头,让他舒适无比。
梁升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水后,看着眼前的许常,没好气的说道:“大王,难道您就一点都不急吗?”
“孤急什么,孤如今只是个闲人,还不需要考虑那些烦心的事情,与孤无关了,瞎操那份心,徒增烦恼罢了!”
许常摆了摆手,似乎没有相谈的意思,恬静的享受久违的闲适。
“大王,皇朝如今已经是岌岌可危了,难道您就放任不管了吗?朝堂上剩余的朝臣寥寥无几,政务已经完全停滞,许秋好似漠不关心一般,一点像样的举措都没有,方而扔之,这样下去,皇朝的江山将会崩塌啊!”
梁升一脸的急切,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许常怎么还是这幅模样。这是皇族的江山啊!他难道一点都不关心了吗?
许常终于知道自己不得不起身了,梁升根本就没有打算让自己有个悠闲的时光,絮絮叨叨的说这如今的局势,大有想参与进去的冲动。
许常止住了梁升的话语,苦涩的笑了起来道:“孤如今废人一个,说的话有谁听,下达的命令又有谁会去执行,每日只有在这王府中还有一丝安宁的感觉,只要出了王府,就会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看着自己,明探暗探不下于百人的跟在孤的身后,你让孤如何去做,孤又能够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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