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多好,可是为什么让自己承受了那么多,为什么人们会有斗争,为什么曾经最亲近的人如今一个个的离开了自己的身边,疏远了关系,也伤了他的心。
不争,不争,自己都已经不争了,为什么还要这样的防备自己,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许常想不通,难道身处皇室就应该承受那么多的难受吗。
别人都看到自己的辉煌,却不知自己为了景国多少个入夜辗转难眠,自己从尊贵的皇子被发配到了那个边疆蛮荒,丢弃了荣耀和自己的子民在一起,为什么现在这个小小的肩膀还要被卷进这样的漩涡中。
“大王,不争就是争,争也是不争,天命如此,顺其自然为好!”
梁升上了前来,将他轻轻的扶起,在他的耳边低声的说道。
许常站了起来,推开了梁升,上了车架,达到回府。
没有人察觉,江时隐藏在穿流的人群中,静静的看着那远去的车架和队伍,沉默不语。
大郑建康二十六年元月二十七,春雷乍想,万物复苏。
天色有些阴沉,许秋坐在奉天殿前龙椅前方的椅榻上,俯视着脚下的众臣,他的神态有些疲惫,一桩桩突如其来的事情和繁杂的政务让他的睡眠有些不足,不过还好,皇朝还是稳定在自己的手中,他感觉有些满意。
王裕走了出来,张开口洋洋洒洒的说着政务和皇朝的稳定,许秋听得很舒服,这是自己的功绩,虽比不上在位二十六年的父皇,但是已经差不了太多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坐在殿中两边听政的许常和许意,有些自得,还不是得在自己的面前卑躬屈膝,恳求自己饶恕他们,给他们留条活路,许秋很满足这一切,他的神思飘向了大明宫,那里面还盘踞着一团老龙,他若是死了,自己将会更加的满足了!
“今圣皇病卧在榻,久无回转,皇朝根基不稳,何以太平,自上古以来,皇立太子以安天下,今皇朝作用四海,胸阔五湖,护亿万子民,为国柞延绵,今请立太子,承应大统!”
铿锵的声音将许秋的神思拉了回来,是温昭,这个老臣的一番话让许秋的脸庞闪现了一丝潮红,难道这个老臣是想请立自己为太子吗?
心中的兴奋无语言表,温昭虽只是谏议大夫,可是乃是两朝元老,民间威望也高,他都导向了自己,自己还怕什么!
许秋坐直了身子,努力的表现着自己的威严,倾听者温昭的一字一句,只是脸上潮红渐渐的变得苍白,眼中的寒芒越来越盛!
“圣皇维护大统,病卧在榻,老臣探望,心痛难眠,恨不能以身代之,承受噬心之痛!”
温昭跪在地上,悲痛的无以复加,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国不可一日无主,陛下虽在世间,为皇朝计,当立太子,今圣太子仙逝,遗留世子许御,当临大统,威震天下,统御皇朝,臣之言,为皇朝万年!景国王许常为圣太子之弟,当镇皇朝,其余藩王当各回藩国,镇守边陲!”
温昭跪在了地上,手中的奏折高高的奉起,殿中顿时一片哗然之色,让人震惊,这个老臣怎么如今还看不清形势,作出如此昏聩的事情。
许秋怒火冲天,阴惨惨的看着温昭道:“孤奉父皇旨意监国,何须立太子,父皇小恙在身,不日就可复苏,此立太子,岂不篡位否!”
“臣之心,天地可鉴!”温昭跪在了殿中。
“臣附议,臣等为皇朝万年,天地可鉴,清理世子许御为太子,统御天下!”
殿中竟然跪下了一半的人,看他们不约而同的模样,似乎是早已经商量好了才由温昭带头上奏!
许秋面色苍白的看着殿中的一切,心中说不出的慌张,难怪自己的治下一直平稳,自己谋朝篡位也不见有忠臣造反,谴责,自己当时还笑话自己多心了,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来了这么一出,身躯有些慌张的抖动了起来,天地间顿时安静,等待着许秋的开口。
许常忽的想起了前些时候的信筏,不确定江时是否在试探自己,该死的,这群混账将自己也算计了进去,让自己带兵镇守皇朝。
他扫视着殿中,怒目圆睁,是谁,到底是谁,这么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唯有许意的神思最平静,像是个外人一般,他低着头看着地面,沉默不语。
炸雷过后,大雨磅礴,倾盆而落!
等了许秋,许秋终于开口,一字一顿的道:“温昭,你想死了是吗?”
众人哗然,没想到许秋竟然**裸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如此不加掩饰,让人往日威严的奉天殿变得喧闹了起来。
韩全诲身子摇摆,幸好身边的同僚搀扶了他一把,这才不至于摔倒在殿中。
这个混账,说出这样的话,怎么能够成大器,怎么能够!他的心中复杂不已,自己当时怎么就昏了头和高怀德一同将这个混账扶上了监国的位置,一点后路都没有给自己留下,这样的混账,怎么能够执掌天下!
王裕心中忍不住的叹息,朝臣们表情不一,但是心中的震惊都表现在了脸上。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温昭站起身来,昂首看着许秋,咆哮的声音在殿中回荡!
“铮铮之臣,两朝元老,德高望重!”许秋从椅榻上站了起来,没有看台下的昂首的温昭,而是看向了许常,亲切的笑着道:“小四,孤记得你曾处置两家之乱时,置巨鼎,于道中,烧温热滚水,罪首投入其中,震慑天下,是不是!”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许常,许常再也没有好意思安静的坐在椅榻上了,只得起身,躬身道:“是!皇兄所言无误!”
“是就好!”许秋忽的欢喜的拍了拍手道:“孤还没有见过呢!”
众人顿时知道他要做什么了,震惊的无以复加,皇朝四百年,还没有一代君王像他这样**裸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来人,备鼎!”咆哮的声音透过了雨帘,传遍了皇城的内外。
“大王,不可以,不可以啊!”
“大王皇朝四百年,仁义立国,如此暴虐的事情万万不能够在洛京城中做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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