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1)

()风痕老是觉得寒假的日子太无聊,主要表现是生活的太有规律。一般情况下,早晨9点左右起床、刷牙、洗脸,9点半吃早饭,看会儿书或电视。然后有消息来下午有顿饭要吃,一般吃这种饭时间比较长,从中午12点到晚上7点之间的时间都有可能。7点以后去上网,12点睡觉。

早晨风痕朦胧的睡意突然被一双冰冷的脚冻醒,扭头一看有个人坐在他的床边上由于早晨没戴眼镜看的不清楚,不过只从人的颜色上可以分辨应该是古天乐和谷雨中的一个,所以肯定是谷雨的脚伸进他的被窝里了。

“你这么早到我家干吗?”风痕把身体向里边移了移,不高兴的问。

“不早了8点多了。”谷雨又把脚向里面伸了伸踏在了风痕的背上,“今天太冷了,我的脚都冻掉了——可能我的鞋被水侵透了。”

谷雨弯下身把他的鞋拿起来抽出鞋垫一看全湿透了。

“今天又有谁请吃饭啊?”风痕在被窝里坐了起来。

“没,燃让我找你去洗澡。”谷雨把鞋子扔到地上。

“我昨天刚刚洗过,今天不去了。”风痕开始穿衣服。

“燃他们家的浴室贵宾票用不完了,想找我们去帮忙。”谷雨解释道:“反正你也没事一起去吧,就算陪陪我们。”

风痕下了床,去找东西刷牙洗脸去了。

“你快点,”谷雨喊道:“你有什么鞋穿吗?找双给我穿穿。”

“床底下有,自己找吧。”

风痕吃过饭回来一看谷雨正给脚上的鞋上油。谷雨抬头看见风痕,说道:“这双鞋不错,正合适,我怎么以前没看你穿过。你穿着不合适吧,送我算了。”

风痕看谷雨把去年小晓送他的皮鞋穿在脚上,再听谷雨这么说知道要从他的脚上把鞋脱下来就难了,怒声回答:“你当然没看过啦,这鞋是去年小晓送我的,我都没舍得穿几次。你看鞋多新啊,还擦什么油,你想拿去当镜子照啊——走了。”

谷雨问燃:“我们到哪儿去洗澡啊?”

“最近新开的那家。”燃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洗澡票一人发了两张。

风痕说:“我们跟你走就是了,远不远?”

“不远就在前面。”

一个多世纪前欧洲人是很少洗澡的,因为他们认为一个人越脏越表明他对上帝尊敬。这个思想很让人费解,后人究其原因,原来日耳曼人攻克古罗马城时,发现罗马的浴室过于奢华,是一个让人堕落的地方。所以他们就开始痛恨洗澡,那也就没办法使自己不脏了。

也许现在的浴室和古罗马的浴室是一脉相承的。风痕发现这个浴室也够豪华的,大理石的浴池、假山、假树、喷泉什么都有。墙壁上的画也很有古罗马的风格,都是西方艺术家的作品。人物一般情况都要努力表现自己身体的优美,害怕自己身上多有一块布都会有损美感。而且这些男浴室里比较偏爱女性,这道理很明确,就像表演女性内衣秀的台前都是男性一样。

风痕他们从浴池里上来后有位服务员请他们到休息室休息。还没等风痕和谷雨有所反应,燃就突然抓住他们,“那里不能去的,我爸说让我千万别到那个地方。”

风痕一愣,“为什么?”谷雨却开玩笑的说:“咱们进去说不准提你爸的名字还能打个八折呢?”

出了浴室,看着阳光普照的大地心有所动,风痕对着燃和谷雨说:“天气不错,我们该找点事做做吧?你们说干吗呢?”

“我到想起来了。”谷雨拍了下额头,“二子正策划让小非请我们喝酒呢?”

“是吗?”燃说,“小非不会喝酒,让他请不好吧?”

“我觉得也是,再说我们找什么借口啊?”风痕也说。

“小非不是拿了奖学金了吗?”谷雨解释说。

“那还说什么啊?拿了奖学金还不就是留着请酒的?不会喝不怕到时让他在旁边看我们喝,他等着付钱就行了。走,找二子去商量去。”燃立刻改变态度。

风痕这时的目光游离在远处,他可以看到不久的将来,几个人把小非按在椅子上,一个人搬开小非的嘴朝里面灌酒。

谷雨的书房很是让人羡慕,西墙和北墙边摆着两排大书架,东墙上挂着仿制郑板桥的字画,南墙的大玻璃窗上垂着古铜色的窗帘。一张老试的书桌面向东放着,书桌上笔墨纸砚具全。

谷雨的藏书很有特点,在书架的显眼处摆着一溜线装的古书,这些都是从他外公或是他爷爷家偷来的。在比较显眼处放的是一些很有深度的书,像什么《商界神谋》《谁动了我的奶酪》《时间简史》之类的。在不太显眼处摆着一些文艺类的,不过这些都是盗版的正版太贵一般不会去买。对于盗版书籍这行业风痕他们还是很感激的。一套余秋雨的文集正版的要几百块,而你在路边的小滩上只要花上十元钱就能从他的《文化苦旅》买到《行者无疆》。想当初他们去新华书店买书时,先在里面看,有好看的就跑到书店对过的小书滩上买盗版书。在书架的隐蔽的地方,像书架的低层就藏着一整套正统的书——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三的所有教科书。谷雨的这些书大都是风痕和燃捐赠的,因为谷雨的那些书都在毕业后卖了买冰淇淋吃了。有时没事的时候风痕在谷雨的书房翻一翻他以前的课本寻找一些童年碎片。有次当他看到书页上的两个字时面前立刻出现了关于那两个字的清晰画面,清晰程度可以比拟最先进的液晶电视。因为这两个字是风痕他们初中学校的校花写的,当时校花和风痕是同桌。往事不堪回首啊,风痕现在很后悔那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足啊,校花在身边他却用大把大把的时间睡觉,都没和校花说过多少句话过。

余秋雨在哪本书里说过,有些人不喜欢读书却喜欢处在书堆中被书压迫的感觉。也许谷雨就是这类人,他的书就是绝对用来“看”的。有次风痕看到谷雨拿本《宋词三百首》来回仔细的翻了几遍,就问他在干吗。谷雨回答在找一首词。风痕又问什么词,谷雨回答,长亭外,古道边,……那首。风痕又问你知道这首词谁写的吗。谷雨很自信的回答李叔同。风痕继续问你知道李叔同是什么时候的人吗。谷雨有点迷惑的回答应该是宋朝的吧,突然又像想起来了说,宋词里没有,那肯定是唐朝人了。风痕晕倒。

谷雨住二楼一般没人上来,所以谷雨风痕燃他们在他的房间里十分惬意。左手夹着烟右手端着茶杯,耳朵里听着电脑里的音乐,嘴里讲着天方夜谈。就差个美的空调了,那就生活可以更美的了。

燃说,一个人一生遇到四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自己爱的人,一个是爱自己的人,一个是和自己在一起的人。然而一个人的痛苦在于往往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即不是自己爱的人也不是爱自己的人。

风痕说,我的一半生活在现实中而另一半生活在虚幻中。

谷雨说,生命有不能承受之轻。

“记得我的粮食是一壶苦茶。”燃念道。

“记得我的粮食是一杯杜康。”风痕也说道。

谷雨想了半天慢慢的说,“那我就只好是,记得我的粮食是一包‘玉溪’了。”

到了夜里12点,风痕他们才一起爬到谷雨的床上睡觉。躺下前,谷雨突然问道:“现在你们在想谁,我是说女的。现在念一百便他的名字,就会梦到她。”说完就倒下睡了。

也许谷雨说的对,但风痕却想起来一段很美的文字。

“离别相思之人,贪恋梦中的欢会。虽说虚幻,终究有一时的快乐,给生命以补偿。然而深沉的忧伤有时也会渗透到梦里使幽渺的希望仍遭遇失望。”

谷雨一大早晨坐起来抱着手机不知在干什么,害的风痕和燃无法睡的安稳。

燃问风痕是否起床,风痕回答时间尚早不起。燃又问了几次,风痕不耐烦了就激励他说,“现在举行春眠杯睡觉大赛,由于谷雨提前出局冠亚军将在风痕和燃两人中产生。好了,你就使劲的睡吧。”燃一向都是有上进心的,既然只剩下冠亚军了那就坚持到底吧。

可惜比赛还是中途夭折了,因为在风痕不知在做第几个梦时听到有人在门外问,“阿姨,谷雨在家吗?”谷雨的妈妈说:“都还在睡呢,你上楼叫他们起来。我早想叫他们了。”然后就听脚步声到了楼上,风痕闭着眼睛问是谁。“是啊哲。”谷雨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了。

“都快起来,尘老大去接他女朋友了。快啊,起晚了就看不到了。”啊哲还没走到床边就大叫起来。

风痕赶紧把头上的被子掀开,问哲具体的情况。哲找张椅子坐下,“今天不是情人节吗……”

“今天是情人节?我怎么不知道?”燃也从被窝里钻出来。

这时谷雨终于把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移开了,“我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哎,我一大早起来给女朋友发短信。没告诉你们今天这个重要的节日是怕刺激你们。”

风痕瞪了谷雨一眼,谷雨赶紧又去看新来的短信了。哲接着讲,今天早晨怎样带着尘老大去买玫瑰花,怎样去老大的女朋友家,老大又怎样叫他把兄弟们找齐在老地方等着,要把大嫂介绍给弟兄们认识认识的过程说了一边。

风痕二话没说叫燃起床,跟着哲去了白玉琼的大门口。到那之后发现王子和小晓他们早到了,就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小晓给每人发了根烟,然后就一边抽烟一边听知道内情的人讲尘老大是怎样追女朋友的事。

等了两个小时,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看到尘老大开着摩托车从远处来了。风痕他们赶紧列队准备迎接,谁知尘老大的车子在离他们只有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只见尘老大回头看了一下再转过来时就向他们叫了一声:“我还有急事,我走了。”车子一转个弯也不顾后面的人狂喊,一加油门绝尘而去。剩下风痕他们几个人打了几遍尘老大的手机直到关机后还愣愣的站在那里。

小晓把手中的半截烟一扔,“情人节就只剩我们几个光棍了,走吧,找个地方自己过去。

这时是刚刚过完年,街上的饭店十分萧条,一群人在街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酒店,一进门就喊道:“老板拿酒来。”这酒喝的就有些悲壮了,因为大家都在想今天别人都花前月下去了,而自己呢?不说了,只能“何已解忧,惟有杜康”。

回家的路上一片漆黑,只有路边的残雪还有些微弱的影象,天空没有一颗星星。风痕感觉头脑发涨,今夜又不能回家了回去肯定又要被骂,没办法只能再到谷雨家混一夜。这时虽然浑身的感觉有些迟钝但是还能清楚的听到手机铃声,风痕拿出手机一看是江水寒打来的。

“有事吗?”风痕接通电话。

“没事,你最近干吗,新年过的怎么样?”那边传来江水寒懒洋洋的声音.

“我挺忙的,一直忙着吃饭。今天和几个朋友喝了很多酒,头都疼了。”

“哦,我在家无聊死了,一天到晚打麻将,没别的事做了。”

“赢了吗?”风痕对江水寒的输赢很是关心。

“没赢多少,也就五六百吧。”江水寒有些得意。

“噢,那开学时记得给我带点东西啊?”

“没问题,你想要什么,说吧?”人要是赢了钱就慷慨多了。

风痕想了想,“最好给我带条烟去。”

“到时我看看,你知道要是被我爸知道那就麻烦了。”江水寒有些担心他爸的烟虽多的是,拿一条看不出来但是如果被发现了也不好办啊。“就这个吗,还有别的吗?”

风痕又想了想,“那就再多带半条吧。”

“哈哈,你也不怕得肺癌死掉。”江水寒在电话里大笑起来,“我看我还是给你买双鞋吧,怎样?”

“好啊,哎,你哪知道抽烟有抽烟的好处啊?”风痕叹息的摇摇。

聊了一会又讲了些不着边际的话,最后江水寒问风痕什么时候回学校。风痕说过些天吧现在离开学还早的很。江水寒说在家没事想后天就回去。风痕说,那我也大后天就回去吧,反正在家就是少吃几顿也没什么。

风痕和谷雨到了家看家里人都在打麻将就偷偷的爬上楼了。风痕喝了瓶饮料来稀释一部分酒精,而谷雨却坚持不住喝了点饮料就跑到卫生间吐了。

等到清醒时已是夜里12多了,正是睡觉的时候,一般酒醒了又很难睡着,风痕打开电脑看一看qq上的信息。这段时间很忙一直没空上网,现在正好看看。半夜了qq上哪还有人呢,不过有很多人留言在上面。

风痕看到纳兰芳在上面留了很长一段话,讲了一些在家里做的事情,还有几个笑话,最后问风痕怎么老不上网在家做什么呢。风痕觉得纳兰芳的假期很充实,自己过的也不错啊,就把这些天做过的事详细的写在上面。

大年初一,在街上看美女,未遂。

初二,又去看美女,未遂;中午吃饭四个小时。

初三,再次看美女,未遂;中午吃饭四个小时。

初四,去舅舅家拜年,未遂;中午吃饭四个小时。

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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