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姓高的高手兄都快哭了,本来以为撞上块铁板,正咬牙切齿暗叹倒霉呢,没想到又看到了这所谓的“十九火劫”,右腿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
钟魁不明觉厉中,不过很明显这的确也是秘术,就不知道这是钟家的秘术、崔家的秘术——小希全名崔胜希——还是道藏的秘术,总之看上去就很帅,十九根火红的杆子就像十九根巨大的荧光棒,照亮了周围的空间。
却还是没有那两个人的影子,钟魁很期待小希下一步怎么做,因为那可是那秘术的名字明明叫“十九火劫”,现在“十九”“火”都已经出来了,“劫”在哪儿?小希没有让钟魁失望,大喝一声“烧”,这声音是如此的大,以至于声音压着嗓子,声儿都劈了。
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哪有工夫嘲笑小希喊一嗓子也能喊哑了:周围烧起来了。就是周围,像是几万个起火点同时引燃,除了钟魁他们几人呆的那一小片,所有空间都在燃烧,仿佛夜空也被这份火力烧得化了。
没有灵力修为的人自然惊慌,术者们也在讶异,虽然对象是同一个,但理由却是两岔子。林昊他们以为小希这是放火烧山,钟魁却知道,这火不是凡火——当然也不是什么三昧真火,而是引燃了灵气。周围空间的灵气像是连绵不断的汽油,那两人如果断开与灵气的连接,自然就像从水面冒出头一样明显;如果不断开,那就会连同火一起吸进去,一起化为灰烬。
钟魁没想到有点天然呆的小希下手竟然这么狠,这手十九火劫是多么生猛的秘术啊,在这个范围内,小希就是无敌,但凡是需要吸收外界力量以成长的生物都会受到巨大的限制——来得是术者,所以小希烧得是灵气,如果是妖魔那就是妖气,如果什么都有,那自然就是什么都烧——此消彼长,当然连妖王都不怕。
自然更不怕这两个只会藏头露尾,还自作聪明以为小希没有真的发现他们的家伙。他们没有英雄式的气概甘愿被烧化在里面,也没有强大到倍以小希的修为,所以只能狼狈地跳出来,嘴里喊着,“误会,误会。”何苦呢,真的是何苦呢,刚才被小希发现的时候直接走出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非要端着高手的架子,真以为比这位姓高的高手兄强到什么地方去?
漫天大火在小希甩了两下胳膊后默默消失,林昊身边的三位高手也很想默默消失,他们只是术界三位普通的术者,是五品道宗没错,但五品道宗也是分高下的,散修的道宗是五品,小门小派是五品,出身大家族的也是五品。不是谁都有钟魁那双鬼眼,在远处也就用灵力感知一下,走到近处一打量就已经看出钟魁出身世家,他身边那几人都不好惹,别说那个刨土埋人、放火烧人的小希了,就算是那个看似只会耍蛇的家伙,他们三个联手也根本不是对手。
“本来就不是让你们和他们打,”大眼瞪小眼,钟魁只能暂时充当知心大哥,“其实我本意是想好好锻炼一下林昊,没想到他竟然想到可以借用到他本身的身份、财力和见识,这一点很不错。你们也不要妄自菲薄,我家里人很厉害的,你们不是受雇于林昊林大少吗?以后就交给你们了。”当然,他们如果真的能坚持到以后的话,白雨琪和曲欣可能也要交给他们。
钟魁的预感越来越不好,这也有他动不动就去琢磨那遥不可及的未来的缘故。虽然预感中那场巨大的灾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到来,他还是高兴不起来,要死啊,还是很多人一起要死啊,偏偏除他之外好像没有多少人察觉到这一点,“奶奶把绿水交给我,是不是也有迫于无奈才让她本来属意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度过一生的孙子担起钟家的责任的考量?还有她收下四个干孙子,是不是也有替我顶雷的意思?那个老大一直漂泊在外,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坏事越想越坏,最后更会坏事,钟魁努力甩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好了,既然已经确定林少想好了未来的路线,那么我们再来试一试曲小姐和林大少的武力值吧。”
这只是由于钟魁的恶趣味而加塞了这么一场,林昊毫无意外地取胜,毕竟六段拳是由外到内,六段锦却着重内气功夫,这么短时间当然比不上林昊的成果,“今天晚上的项目全部结束,现在回学校。”
“结束?就这么简单?”曲欣满心不痛快,这一晚上就跟着林昊走了一路,然后被他打败,这样的晚上真的糟透了,一边的白雨琪听出好像又有戏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开始附和。
“对啊,怎么能现在就匆匆结束啊,现在才十二点半啊,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不知道是不是被“驱魔天团”这个词弄得懵逼了,还是由于身边高配了三个道宗,自信心瞬间爆炸,林昊的热情也很高涨。
虽然二品术者以上不需要怎么睡觉休息,三品以上天天不睡都行,那也是建立在保证每天一定时间打坐的前提下。像钟魁这样的家伙当然是能多打一会儿坐是一会儿,这种深度睡眠的时间是很舒服且很有好处的。所以在面对群体莫名高涨的热情,钟魁也就怂了,“那你们还要再加什么节目?”这大晚上的,他们不会让他跳艳舞助兴吧?
“其实我有个疑问,”曲欣把刚才那点郁闷丢开,本心来说她打不过林昊也是应该的,林昊付出的辛苦汗水时间努力是她的三四倍,成果自然胜之,“刚才你一引诱,那么多野鬼飘了出来,如果时间再长一点,恶鬼厉鬼也许也会有,这里可是广川,曲家的老窝,他们为什么不去管管?”
“管管?难道你不知道守夜人制度吗?”钟魁很惊讶。
“守夜人?”曲欣的表情却比钟魁更惊讶,“什么是守夜人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