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曲欣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这两人的行为了，用在战斗中的神仙术充满了压迫和狂暴，而平常生活中的神仙术则逗趣很多。但不管怎么逗怎么有趣，发展到打脸这一步都不是说得过去的行为，更何况这是真真正正打在脸上了。杀一个护卫不要紧，反正世家就是不缺护卫，打脸不行，因为他们最重视的就是脸面。
“反正已经决定要撕破脸了，撕二成熟和七成熟没啥区别，”钟魁看得很开，惹了曲家惹方家，食鬼眼带给他的压力因此稍稍缓解了一点，不由得暗骂自己变态，“竟然要靠激怒强敌取悦自己的眼睛，我混得也太惨了。”
说是半节自习，一伙人在教室里海侃了一个半小时，那老师竟然放鸽子放到这种程度，钟魁差点出离愤怒，不由得朝白雨琪喝问，“这老师叫什么？”
“……”
广川医科大没有期中考试，取而代之的是期中测验，虽然只是改了两个字，意义就变了。学校规定，期中测验记本学期的百分之四十，而期末百分之六十。所以在开学一个月后，一些机智的家伙就要开始复习了，六十分万岁固然是真理，“区区”六十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的。
钟魁当然不担心，抛下还要继续自习的同学们独自向宿舍溜达。之所以是独自，是因为就连林昊也想试试待在影子里的感觉。于是黑蛇藏在钟魁的影子里，顺便带着三个兴致盎然的观光客。
“这种无聊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回到宿舍的林昊扬天长叹，抖抖手腕，做出一副“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的样子，钟魁一句话就把他戳破了，“今天的迫摔拳练够了吗？”
钟魁一直坚信一句老话“习武先挨打”，迫摔拳更是其中翘楚，别人都没打就主动摔打自己，锻炼肌肉，锻炼意志，锻炼那若有若无的“气”。经过这几天的摔打，林昊总是说自己已经能感觉到气的存在，结果钟魁稍稍一用力就试了出来，“继续加油吧。”
“其实我真的练出气了，只是太细微了，你可能看不太出来，”林昊继续嘴硬。
唯一还在学习的就是白雨琪，那也是因为尝试过好几种非常不同的炼气术之后她还是没有半点起色，反而是凑热闹的曲欣有了点“灵感”，她成了第二个感觉到灵气的人。感觉到灵气的瞬间，曲欣哭了，要知道在术者世家里，决定家族地位的只有天分和修为，有一双少见的往生眼真的不算什么，她因此失去身为家族成员的大部分权利，即便她还“很有用”。她不是没尝试过这种不需要灵根的道术，很多很多次之后她放弃了，没想到在钟魁这里竟然遇到了一种她可以修炼的炼气术。
“百纳拳？”黑蛇看着这套拳法有些发愣，站在亮处的他本来就有些傻，愣神的时候看就更傻了。
“怎么？”钟魁随便记了一些炼气术，没想到就能把困扰曲欣十多年的难题解决，正挺高兴呢，也就随口一问。
黑蛇的回答让他有些惊讶，“白合炼气的入门功夫就是百纳拳。”
“白合也会炼气术？”她好像没怎么教过啊，钟魁仔细想了想，还真是没教过。
“除了符箓术，她无论哪一门道术都是一等一的，只是那时候你还在打基础，也就没给你演示，”黑蛇说话挺骄傲，这让钟魁又开始八卦这一黑一白是否就是传说中的“黑白双煞”，“话说回来，我的少爷，你的修为怎么会涨得这么快，是不是因为……因为那个？”
有外人在场，黑蛇只好用稍微委婉一点的说法。钟魁知道这个问题绝对憋在他心里快要把他憋死了，要知道修为突飞猛进是好事，但一跃千里就不太可能是好事了。术者史上多的是用歪门邪道一时取得强大修为的人，下场多半极惨。又譬如钟魁自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疑似叫“食鬼眼”的“阴阳眼”，修炼为辅，吃鬼为主，落了一身莫名其妙的毛病。
“算是吧，”钟魁也懒得多说，现在他也是一知半解，告诉他也是白说，“总之，各干各的吧，黑蛇，不许你出去侦查，现在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即便你的暗杀术再厉害，周围藏着几十号三四五品术者，你只要敢露头，一秒钟内让你死一百次。”
他们中单独的任何一个都没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性赢过黑蛇的能力，这是钟魁的鬼眼——现在只能这么称呼它了——告诉他的，然而相互叠加起来的攻击力就是这么强，他可不想他的人就因为向外走几步就被“误杀”了。虽然没看到方家的人，钟魁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连吃两次亏的方况绝对也想着“误杀”一次，没准也派人在周围晃悠呢。
“就当闭关了，反正采购了不少吃的，好好练功吧！”
四个人练功一个人用功的时间只持续了一个小时，钟魁首先放弃，自己修炼灵力太慢了，而画符需要恢复灵力，靠他自己恢复满一次灵力需要一天多，“没有点小手段的日子真难过啊。”
午饭时间，“能吃热饭顺便还有干有稀的话，出去吃吧，”钟魁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食堂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古时候探听情报一般在客栈酒楼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就从吃饭的同学那里又知道一条重大新闻，“啥？交换老师？”
“据说交换的还是咱们的物理老师，换来的是德利华的一位美女老师，据说刚二十九，去年结的婚……”“停，停，停！钟魁你这人好污啊，‘二十九’‘去年结婚’你都打听出来想干嘛？”林昊大力批驳。
“我只是转述一下同学们的讨论而已，”钟魁面不改色心不跳，“你们的脑子就那么慢吗？为什么非要注意那些旁的乱七八糟？没发现那些据说是检查护照的妖精没回来吗？临时弄过来一个交换老师，还偏偏往咱们班上塞，你们以为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