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在东方缓缓而上,温暖的光线铺洒在这宁静简朴的小镇上,微风拂面,带来青草的芬芳,鸟儿在枝头鸣唱。
凉风习习,带来竹叶沙沙的响动,清晨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总让人心旷神怡。
一间竹屋坐落在竹林中,淡淡的竹香晕散开来,一袭紫衣铺散,坐在竹屋前的台阶,青丝散落,随着微风飞舞,手里拿着一支玉箫,略显苍白的脸带着迷茫,头倚在栏杆,眼神盯着手中的玉萧,此人便是罗亦杨。
这玉箫是她后来去第一次碰见那群人的地方找到了,那里平日渺无人烟,所以她确定这玉箫便是他们其中一人的,不知道为何,他对这支萧有着莫名的熟悉感,所以她才迟迟未归还。
一个身着布衣的中年女人走在这竹林间,手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些菜,她远远看去,竟看到罗亦杨坐在地上,心中焦急,不由得急忙跑过去,恭敬的对罗亦杨道,“小姐,您这可不能坐在地上,您身子虚弱,这要是受了凉,这恐怕又得一番折腾了。”
这中年女人是妙水儿派来照顾罗亦杨的,照顾人的事本该是有男子伺候才是,毕竟男子比较细心,可是妙水儿怕那些男子喜欢上罗亦杨,所以她就找了个女人,还是中年的。
这女人可是见识过妙水儿的雷霆手段的,要是罗亦杨在她手里被照顾病了,她还不得被妙水儿扒了一层皮。
罗亦杨对着那女人笑了笑,“不会的,你放心。”
她的笑是那么的美,再加上那恍如谪仙般的气息,不要说是男子,就算是身为女子也会动心,那女人暗叹,果真是美人啊。
晃神只是一瞬间,待那女人回过神来,脸色焦急的道,“哎哟,罗小姐,您就别为难小的了,您这要是病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罗亦杨无奈,只好起身,这人对自己也是挺好的,又岂会忍心看着她受罚,何况自己的身体本就不好,小病小痛恢复都要个把月。
走进屋内,有着淡淡的檀香,思绪万千的心也有一丝的安定,走到窗前,闭上眼,吹下心中最为熟悉的曲子,她不知这首曲子是何时学的,但却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殊不知这首曲子正是‘惊鸿’。
一曲终了,心中有些震惊,为何这感觉如此熟悉,竟是如此像是午夜梦回脑海闪过的零星碎片。
“小姐你都不知道,今日我去镇上买菜,才知道镇子上出了大事,东福客栈被烧了,唉,那对可怜的老夫妻啊,他们为人善良,临老竟不得善终,真是造孽啊。”那女人叨叨扰扰的,她平日与罗亦杨两个人在此,可能是无聊,她总是喜欢对着罗亦杨说很多事,好在罗亦杨脾气好,也不计较,也随了她去。
那女人的话惊得她回了神,“你说什么,东福客栈被烧?”这是镇上唯一的客栈,那伙人肯定就在那落脚,那他们岂不是……罗亦杨不敢再想。
那女人点点头,看到罗亦杨惊讶的表情,她更是兴奋,第一次看到罗亦杨谦逊有礼以外的表情,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真是有趣呢。
罗亦杨走过去,抓住那女人的肩膀,用力之大她竟没察觉,那女人疼的冷汗直下,可是此刻面对严肃威严的罗亦杨,她不敢开口叫疼,只得忍住痛说道,“正是如此。”
“除了那两夫妻发生意外,可还有其他人?”她的眼神已带着担忧。
“没,没有了。”
听到否定的回答,罗亦杨松了一口气,好在他们没事,而后突然想到,客栈为何会突然被烧,难道是他?随即放下玉箫走了出去。
一红衣少年坐在凉亭之中,红衣飞舞,如火焰般绽放,裙摆上的铃铛跟着微风跳动,发出悦耳的声音,墨发未做打扮,倾斜在身后,此人正是妙水儿。
他正在摆弄着桌上的瓶瓶罐罐,丝毫不知妙楹已在他身后。
“咳咳。”妙楹见他许久未发现自己的存在,只好出声提醒。
妙水儿转过头,见是妙楹,一袭素衣,头发仅用布条绑住,清秀的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妙水儿随即展露出微笑,“娘亲,你怎么来了?”
妙楹挑眉,“怎么,娘亲不能来?”
妙水儿摇摇头,“不是,只是因为娘亲总是忙于公务,白天总是不在家,一直忙到深夜才回来,所以孩儿才会感到奇怪。”
听此,妙楹露出羞愧的神色,“对不起,水儿,都是娘不好,是娘忽略了你。”
妙水儿摇摇头,“怎么会呢,娘亲这么辛苦也是为了我们的镇子,水儿怎么不知。”
妙楹有些欣慰,“好孩子,你长大了,娘很高兴。”
妙水儿露出甜甜的笑,“娘亲,你今天不用忙吗?”
妙楹也对着他笑,“今天无事,所以娘亲可以在家陪着你。”
妙水儿沉眸,嘟囔道,“怎么会无事?”
话虽很小声,但还是被妙楹听见了,她眼睛直直的看向她一向宝贝的儿子,眼睛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光。
“水儿,你昨晚去哪了?”妙楹直直的望着他。
妙水儿眼睛睁的大大的,“自然是睡觉了,大晚上的还能干嘛。”
“那你为何断定今天娘就一定有事呢?”妙楹继而逼问,她真的不愿她的猜想的真的,若真的是他,她该怎么办才是?
妙水儿躲闪着妙楹如锋芒般的眼光,说道,“因为娘总是有事啊。”
听见妙水儿的搪塞,妙楹的心在滴血,“那我再问你,你是不是给别人下毒了?”
妙水儿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娘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他也不打算瞒着妙楹,因为此时罗亦杨也知道,妙楹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你……”伸手指着妙水儿,妙楹的眼神有着失望。闭上双眼,不愿再看他,继而又道,“客栈的火也是你放的?”
妙水儿眼神犀利,“娘亲你怀疑我?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竟然质问我。”
睁开眼睛,她的眼神的如此的失望,“是不是你?”她只想听见他否认,她不想知道她的孩儿竟如此的丧尽天良。
妙水儿的眼眸浮现出疯狂,“是又怎么样,我说了,没人能觊觎我的东西。娘你猜的没错,客栈的火也是我放的,想要我的解药,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我就让他们彻底解脱。”
妙楹震惊的看着他,久久不能言语。
殊不知疯狂的笑容背后,走进了一袭紫衣,“原来真的是你。”她的语气暗含着多少失望,她的脸色又是有着多少的绝望,她曾经最疼爱、最信任的人竟如此的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