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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来乍到(1 / 1)

二天后,阿兴接到电话,丈人丈母娘今天到,他在路边长途汽车停靠点守了一个多小时,车子早已开过,今天再也没有班车,他心想也许今天不会来了,就悻悻回家。一到租住屋忙打电话回老家询问,告知早走了,应该已到。夫妻俩急了,把小虎搁在家中,阿兴开着摩托车,孙梅坐在后面,急忙去找,一处一处询问,是否见到二个老年人。可没人见到,方圆几里兜了个遍,可还是不见人影。孙梅急得哭了,阿兴忙安慰:别急别哭,大人是不会遗失的。孙梅忙说:咱们报警吧,让警察帮助咱们一起找。阿兴提醒,刚过去二个小时,警察是不会受理的。阿兴只得开着摩托悻悻回租住屋。车子刚在门口停下,却见一个中年人领着父母来到。阿兴及孙梅有惊有喜,小虎也从屋内奔了出来迎接。孙梅问:怎么拖晚了二个小时啊?害得我们四处找。父亲告知:我们没听清站名,提前二站就下了车,人生地不熟,下车后胡乱绕圈子,语言有不通,走了一个多小时冤枉路,后来拿出了写好的地址问路,正巧碰到了这个好心人,他忙中抽空把我们送到了这里。阿兴及孙梅忙道谢,阿兴还拿出了一包红杉树烟,以作谢礼。领路人执意不收,匆忙逃走。孙梅父母不约而同感激说:山美水美人更美,宜城是个好地方,好地方。孙梅忙把俩老领进家,俩老已走得精疲力尽,忙坐下。阿兴忙倒出了水,小虎记事后还没见过外公外婆,不免有些拘束,必竟有血缘关系,不一会就亲密无间。孙梅早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父母,刚在客厅的八仙桌上摆好,喊父母入席,孙梅父亲却脸色聚变,在身上乱挖乱摸,越来越急。阿兴夫妻异口同声问:爸,你怎么啦?老人简直要哭出来,好一会才说:我的钱包掉了。其余四人异口同声问:多少钱?老人答:伍仟多。孙梅责怪:到这里来有吃有住有用,为什么要带这许多钱?孙梅母亲解释:你们没时间回老家,我们到后就要多住一些时间,总不能全部用你们的钱吧,再说,我们一直没给过小虎压岁钱,来后总得多给一些吧。孙梅还想指责,阿兴忙打圆场:掉了就算了,反正不少你们吃用,就权当我们已收了你们的钱,今后心安理得在这里住。孙梅父亲放不下悬起的心,说:我要回原路去找。阿兴夫妻不约而同讥笑:你异想天开,已过去了几个钟头,俗话

说,天上落地下拾,拾到布头筋筋能换糖吃。还找得到吗?可老人执拗非要去找,阿兴只得推出摩托,岳父坐在车后,正要开时,小虎说,我眼尖,我也去。大家想想也对,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于是小虎坐在爸爸前面,阿兴岳父说了钱包的形状及颜色,摩托车在沿途慢慢地开,三双眼睛沿途察看,开出几里路,小虎突然喊停。阿兴忙停下车,三人下了车,小虎忙奔到一灌木丛中,拖出一只包,阿兴岳父一看,惊喜地叫:是它,就是它。他忙接过,可打开包一看,垂头丧气说:可惜钱已不翼而飞,已成了一包纸。既然钱已被人拿掉了,阿兴岳父心也心瘪了,只得放弃找的念头。他把包中的纸丢掉,包还舍不得扔掉就带着走了。摩托车往租住屋开。到家后阿兴岳母见到丈夫拿到了那只包,喜上眉梢问;老天保佑,找到啦?阿兴岳父哭笑不得,皱眉苦脸说:包还在,可钱已换成了纸。说罢随手把包搭在庭院与厅堂的不锈钢防盗栏上。大家忙安慰,老人才渐渐恢复平常。洗手洗脸后一家人坐下来吃晚饭。伍仟多元钱毕竟不是小数目,老人还是没心思喝酒,其它人也打不起精神,餐桌上寂静得可怕,阴云密布。

阿熊今天有事回家晚了点,刚进家,阿兴有心打破沉默,忙招呼:许师傅,今天有菜就在这里吃罢。孙梅也附和:是啊,一人别去忙着烧了。阿熊执意不肯,阿兴软硬兼施,阿熊拗不过,忙去洗了手和脸一起入席,阿兴已给他倒好了酒,他一看时间不早,要去搓麻将,没喝酒而直接吃了饭。阿熊吃相不好,狼吞虎咽,二唇相碰,发出叭、叭、叭声响,象豁嘴边吃边漏,常年不刷口,牙齿蜡黄,嘴中喷出一股臭味,长时间不洗浴不换衣,身上发出的怪味加上垃圾味特别呛……孙梅忍不住打了几个恶心,寒颤,急忙夹了些菜端着饭碗,拿了把椅子,坐到庭院中去吃。阿熊看出端倪,很不自在,很知趣,只大口大口吃饭不夹菜,阿兴就把菜夹到他碗上。小虎打趣:老伯伯,你今天为什么晚回家啊?是不是路上学雷锋啊?歪打正着被说中,阿熊笑了笑,放下碗筷,讲述:我下班时在路上拾到了一只钱包,里面满满的尽是百元钞……

空气好象清晰了,阿熊嘴中好象吐出了振奋剂,在坐的人全开颜,张开嘴巴屏心静气听,孙梅也端着饭碗重新入席来听。阿熊的话直往大家的耳朵管中钻——

我不敢拿出来看,就坐在路边等,等呀等,等了二个小时,天渐渐暗了也没人来找,我不耐烦了,我要回家,我只得走了……

听的人异口同声问:哪钱呢?

阿熊慢条斯理答:我去交到了派出所。

那你捡到的钱包是什么样式什么颜色?阿兴丈人丈母娘异口同声问。

阿熊解说得含糊不清,猛抬头见到庭院与厅堂的不锈钢防盗栏上挂着一只钱包,于是忙说:与那只是一模一样的包。

天对地对,犹如注入兴奋剂,听后齐哈哈大笑。阿兴丈人紧锁的眉头舒展,全身充满了活力,拿起酒瓶,面对阿熊说:谢谢你房东,拾金不昧,大恩人,今天我要敬你一杯。齐站起要敬酒。阿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目瞪口呆。阿兴解释:这是我老丈人遗失的钱,他正急得吃不下晚饭呢,你救了他。孙梅父母唰地跪下,磕头致谢。阿熊忙搀起了他们,他也就领情,喝下了一杯酒。家中顿时欢乐热闹起来,晚饭也齐吃得香吃得多。

阿熊吃好晚饭后对阿兴说:我去搓麻将要到半夜归来,我的房间从不锁,你与丈人可早点上去睡。

阿熊走到门口,孙梅气呼呼地迫不及待把他吃过的碗筷扔进了清洁桶,被回过头来的阿熊瞅了个正着,大家齐一副尴尬相。阿兴对妻子怒目而视。阿熊走远后阿兴循循善诱:各有特长,各有千秋,房东虽然相貌丑,脏兮兮,可他热心、善良、易心,不能没礼貌。父亲也说:我丢了钱后郁郁不乐,会长期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他拾金不昧救了我,多好的人那,再说,我们一到,麻烦房东的事还多着呢,应与他和睦相处,和气致祥。母亲一针见血劝:房东不嫌弃我们老人来到添麻烦,已是咱们的福气。孙梅却另有理,她说:桥归桥,路归路,心与外表是两码事,他心好我感谢他,尊敬他,可与人相处注重的是外表、仪态,他这副吞腔我接受不了,他吃过的碗筷下次谁用?母亲接上:他是长得丑,可生人难看,时间长了看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再说他是长期独身,懒散惯了,只要我们齐关心他,照顾他,影响他,他一定能改恶习,那他就成了一个百里挑一的好房东。

孙梅忙接上:希望你们能迅速改变他,他不改咱们只好搬走。母亲谈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在这里时,尽量多关心他,督促他,逼着他,说不定他就能改。试试看,一家人达成了共识。

房间重地,主人不在家,阿兴及丈人不敢上去睡。半夜,阿熊搓完麻将回来,见俩人都伏在客厅台上打瞌睡,忙带他们上楼,进了房间就说:你们二人睡大床,我一人睡沙发。说着已抢先脱了衣服,脱了鞋袜,躺到已铺好被子的沙发床上。阿兴与丈人反客为主睡到了大床上,心存愧疚,感缴不尽。夜已深,三人没讲话就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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