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定睿正说着,另一个女人也跟着坐到了地上,抱着那个正哭闹不止的中年妇女声嘶力竭地哭道:“姐!你别哭了,你把天哭裂了也没用啊!这个医院黑心啊,医生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人命都不放在眼里啊。”
那女人伸手指着谢灵陌叫骂道:“你这个臭****,帮着这个黑心的医院,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那两个女人骂得声嘶力竭,唾沫横飞,各种不堪入耳地骂街话统统往外飙。
谢灵陌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泼妇,只能一时间愣在原地。
之前被打倒在地的壮汉已经差不多都爬了起来,各个虎视眈眈地看着谢灵陌和黎定睿,眼看着就要扑上去再和他们打起来。
突然有个男人从门外冲了进来,大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快走!闺女的尸体在外面找着了!”
那两个女人一愣,利落地从地上起来,喊道:“在哪找到的?!”
“哎呀说不清,快走!”
几个人正准备走,那些找来闹事的人却依旧不想放过谢灵陌和黎定睿,一个个表情凶恶地靠了过来。
谢灵陌冷下了脸,正准备再把他们掀翻一次,突然外面有人大喊一声:“警察来了!”
医院大厅瞬间又炸开了锅,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几个壮汉现在纷纷想着逃走。趁着大厅里再次乱成一团,黎定睿拉着谢灵陌的手从人群中悄悄跑到了医院的里面。
大厅里一顿鸡飞狗跳,折腾了将近二十分钟,警察才终于把那些乱叫乱跳的人都带走。
黎定睿和谢灵陌偷偷往大厅里面看着,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他们才出来。
“你刚刚听到没,”谢灵陌小声道,“那个人说,他女儿的尸体在外面找到了。”
“嗯,”黎定睿点点头,“所以说,这个肯定是被小棉袄带出去的然后扔在了外面。”
谢灵陌摸着下巴:“那这个尸体现在肯定在警察局了,这可怎么办,我不认识警察局里的人啊。”
“济南组织分区这边,你有没有认识的?”
谢灵陌想了想,又摇摇头:“有是有,但是济南跟丽水不一样,负责人可不是我爸的人。咱们就这么跑过去,等于把自己往叛徒手里送,哎,不对……”
谢灵陌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我的伪装证明可没交上去。”
黎定睿一愣:“你没交?!”
谢灵陌明显开心起来:“有一次我以为自己的证件丢了,就让上面补办了一次,结果后来又在家里找到了。后来补办的那个我交上去了,但是这个还在手里。”
以前在灵组织的时候,他们因为经常要在外出任务,有时候需要和警察或者一些其他的国家机构有交流。但是由于组织的秘密性,他们又不能够以真实的身份出现。所以每一个行动队的队长,手里都会有几个伪装性的证件,方便他们和各个部门打交道。
刚好,谢灵陌留下的就是这个专门用来和警局打交道的。
不过……
“他们去了哪个警察局啊……”
“刚刚警察来的还挺快的,”黎定睿道,“应该是附近的派出所,我们可以跟过去问问。”
两人先是找到了附近的派出所,果然,刚刚派出来的人都是从他们所里出来的。但是由于他们女儿的尸体被发现,已经赶往了警察局,这里的派出所只剩下了刚刚闹事的壮汉们。
黎定睿装出一副心急的样子:“不好意思,我们和他们是亲戚,这会儿他们电话打不通,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去了哪个警局?”
那小片儿警倒是没什么心眼,什么都没问就说出了是哪个。
他们两个从派出所出来,决定先去吃饭。因为这个时候那家人估计还在警局里,现在他们过去肯定会被认出来,到时候又要闹上好大一会儿,不如再等等过去。
而且已经到了中午,谢灵陌的胃不好,黎定睿坚决不肯让她没吃饭就来回乱跑。谢灵陌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确实不能太过随意,万一弄不好以后可能会影响他们出任务。如果是特别紧急的时候就算了,这种不太紧急的时候还是多注意一下。
两个人吃了午饭,又找了个旅馆开房休息。
谢灵陌本来想开两间,但是黎定睿之前和谢灵陌一起睡了一晚上,这会儿怎么也不甘心自己睡。硬说自己可能随时会胸口疼,非要和谢灵陌只开一间。
谢灵陌一想也觉得挺对的,黎定睿这个毛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犯了。虽然说前两次都没事,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有事,能在眼前看着当然更好一点。
于是两个人又只开了一间房,对于开标间还是大床房,两个人又起了争执。
谢灵陌坚决不肯再退一步。
“万一我胸口疼得发不出声音来怎么办,”黎定睿煞有其事地说,“你不知道吗,夫妻两个睡一张床的时候,如果其中一个心脏麻痹死了另一个都不一定知道。你还和我分开睡,这样如果我出事了怎么办?”
“我怎么可能睡得那么死,你一有动静我肯定会醒过来的。”
黎定睿靠在旅馆门口的吧台上,有点失落地问:“你到底为什么一直和我保持距离,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谢灵陌斜眼看着他:“你忘了我爸说什么了?你不怕挨揍我还怕呢。”
“我肯定不舍得让他打你,上次我不就拦住了吗……”
黎定睿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算了,其实我没那么虚弱。就算半夜胸口疼了也不是完全不能动,还是开两间房吧,这样你晚上睡得也会舒心一点。”
谢灵陌看了一眼黎定睿的表情,那种失落又沮丧的表情,就像个站在角落里没拿到糖吃的委屈小孩儿。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下。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这都是装的……
黎定睿这种厚脸皮的人怎么会有这种表情……
这都是套路……
用来骗她的套路……
最后,谢灵陌烦躁地睁开眼睛,不甘心地道:“知道了知道了,老板,一间大床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