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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4 结束不是我要的结果(1 / 1)

()终于,即将离开。

把几乎总是处于白天充电,晚上关机的电话开机,意外地收到一条短讯。,时间显示是前一天的晚上,,内容是四个字:“恭喜,毕业。”,号码仍是陌生的。

身边的同学相继离校,能给他发这种内容的肯定是那种不熟又认识的人。再不然,就是找错人,记错号了。反正也要离开了,问一下是谁也没损失。拇指在字母健上快速地移动,心里想:真是不符合他平时的风格所在。

当对方给了答案,他胸口莫名一紧。那个人不会是袁来吧?又经过了彼此沉默的的一年,如果是她,她的目的是给她惊喜还是惊吓呢?给他说他像山本一夫的人很多,她的确是第一个。不过他的确郁闷,如对方所猜:他怎么知道给他发短的和心里想的是不是同一个?而且她以前的电话号码,在那时压根没想过要存。他只有说:不知你是谁。

当收到对方的回答时,他不禁莞尔。对时间,她不用描叙得那么详细。他很想告诉她,她的情报有误。以他的表,当晚是22:12分才被小黑叫下去。事实上从22:07开始,他就在旁边当看客。以后有问题直接找他不是更好,至少他可以提供第一手情报,她也不用这么辛苦地记住一些错误讯息……当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绿键已经按下。

和她坐在一起,没想象的别扭。本以为,她就这么放过他了,她恐怕也不是没这么想过。毕竟他们的关系不伦不类已到一定境界。说在暧昧,笑话,说在冷战,荒唐。

当把她在电话里说过的话回敬给她,看她羞窘难当的模样,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报复心很重。后来似乎嫌重磅炸弹的份量不够,没等她缓过神来,再加上一句他自己都觉得晦涩难懂,纯属欺负人的“纪错不会记错”,不把她脑袋弄蒙,誓不罢休。可是心里隐隐有个期待:希望她明白,他极力暗示的意思。毕竟她当了他三年的fans,可这妮子,更狠,干脆用双无辜的大眼望着他,一脸茫然,装无知。

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时,他觉得莫名熟悉。老实说,他真没想到这次见面会变成如她所说的“演唱会”,他已经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了。但她的嗓子唱出的粤语歌真的很动听,真想就这么听她唱下去。

他没告诉她为什么他也会唱《假如真的有个约会》,因为她的缘故,他学过的。其它的他也听过,只是没她熟悉。如果说了,她百分之千会胡思乱想。他都没弄明白心里所想,自己都没说服,怎么给她期望的答案?

在她自封为太后,叫他小纪子时,他是真觉得也许这就是种幸福—与谁又欠了谁,谁又喜欢上了谁完全无关的简简单单的幸福。

她话题却换了,听她的“冰淇淋招唤令”,他感到舌尖,身躯都在发苦,瞧瞧这个袁来做过的蠢事,连他都不由笑她痴。可笑过之后,只有默然。以前为了现在只能唤做前女友的人,他不是没做过更蠢的事。因为了解那种苦,他才没资格劝她放弃。

事实上,他都不明白出来是要告别还是记住,要知道世界之大,想要不见面,很容易的。

在他失神时,她已经为他们三年的关系下了定义:还是朋友?她问,伸出的手,他迟迟没有握住。

难道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带给他无限意外的袁来就这么放过了他?不再痴心,不再纠缠,就这样,屏幕中间被打上了“gAmeover”?

深吸口气,呼出淡淡的失落,他告诉自己: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虽谈不下皆大欢喜,但至少符合逻辑:他们甚至连日久生情这一公式都套不上。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却不至于轻易地对她丢盔弃甲,举手投降。

极力压下不断上涌的郁闷,伸出右手,与她交握。

当她说再见时,真想要说:我不准。可他脑里还开残存了太多的理智,还是笑着回应了她的再见。

没想到,诺言真被自己遵守:大家以后还是可以做朋友,还是可以一起出来走走……这从来就是个谎言,他和她心照不宣。

再见。这是他的誓言,但愿她不会忘记。

※※※

他在做梦,他知道。梦代表自己睡得不安稳。可他并不怎么愿意醒来。梦里有他的前女友,有袁来。女友的样子他已极力去回忆,却只剩下模糊的轮廓,梦中对她,连报歉都嫌浪费,这可能也代表了仓皇真实想法吧。而袁来,她只是淡淡地望着他,伸出手想触及他,犹豫,还是放下,像许多次在梦里一样。

从梦里醒来,他只能叹息。原来是梦到毕业前那晚,他伸手与她交握。他也以为自己做到了,但指尖的冰冷低温提醒他是梦,是错觉。

毕业后,专业是历史系但深知自己当不了学者,给古人扫墓都会被嫌没有慧根的他,开发了一个新游戏组了个工作室。这条路并不好走,开始是困难重重,工作室是租赁的。电脑是自己动手装的。蒙朝与他是身兼数职,即是老板,也是员工。常常累得趴地地板上,希望就睡死不用醒了。他们把游戏挂在网上,点击率上去了,等游戏运营商找上门,赚到第一桶金后,才稍稍喘了口气。

工作室上了轨道,已是两年后的事情。刚毕业那会儿,还和小黑有联络,有意无意会知道关于她琐碎的片断:存满了ken图片的手机掉了,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学年论文发表在一知名学术报上,兴奋得找不到北了;也不是没有人追求,却还是单身……

然后?然后渐渐和以前的朋友断了联系,她的后来,他无从得知。

他不明白,这个袁来,只是在他空闲下来后才会偶尔想起,可她会在无数个梦里出现。沉默着与他对视,眼里的哀戚像在说:不论怎样,你欠我。

刚开始,他想将其定义为噩梦,却发觉不是愿那梦醒。难道真的是习惯成自然?每天早上睁眼,第一反应就是:又会遇见她,唉,逃不掉。等到洗脸,濑口完了,关掉音响里重复了两年的音乐,准备出门,旋转门把的一刹,才恍然记起:他们早就不会再遇见。

长吁口气,关上门。只他一人明白方才是松了口气?抑或是失望?

收到连的喜贴时,蒙朝和他在打开那鲜红的象征着喜庆的薄薄一张时,对视两秒,都没有说话。时间过得真快。这已是第五个大学死党寄来的喜贴,而这两年他俩连与人交往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新娘的名字是陌生的,并不是连当初喝醉时叫着喊着要娶的那个。不过婚礼所在的城市却是熟悉得紧—在那生活了四年,不容错认。许久才反应过来,足球队最出色的前锋毕业后留了校,所以聚会的地点在x大一点也不奇怪。

把工作扔给蒙朝,让他殿后。比婚期提前了一天来的他坐车到站时,天色已暗。找好住处,放下行李,准备先回x大看一看。

这晚,他一人,故地重游。

他沿着记忆中走过的路缓步向前,在自己打了四年乒乓的台前站定。

在这儿打球的人群刚刚散去,他来的时间恰到好处。四周静静地,耳边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念一动,走到公寓楼下,123室灯火通明,可里面的人再也不是他曾认识的那群人了。重新回到先前的位置,坐下。

亮了晚灯的校园在静谧中显现出它的美丽。

当他意识到身旁站了人,正要嘲笑自己反应迟钝时,看清了来人的脸,所有的动作就此停顿:

他想问她,这两年是否一直在这个城市?

他想问她,怎样才能不对《假如真的有个约会》上瘾?

他想问她,有没有结婚,是否单身?

他想问她……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深情?

但他不会问,他开不了口,他不知应该说些什么,甚至到现在,他还不确定他究竟爱不爱她。

眼前的她,总是给他无限惊吓与惊喜,什么没说,两年了,连寒暄都直接省略,只问:我不放过你了,同意么?

胸口莫名一舒,缠绕在心中的郁结烟消云散,原来事情从来就很简单,一直期望不劳而获的奇迹已在眼前,而且女子都做到这份上了,他再拒绝就矫情了,他也不想拒绝。于是他听到自己愉悦无比的声音响起:

太后,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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