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然最近过得可不是太尽人意,公司里面的董事都不太满意他这个空降军,就连他的老丈人都是一直在敷衍他,给的职位也只是个闲职。
现在公司里面,上上下下,现还有谁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低下,跟他说话时,眼中的蔑视,话语的阴阳怪调,他就是想发火,也不好找借口。
这件事他跟白诗一也提过,可对方却说他想太多,这公司里面的人除了几个亲信,谁都不知道他陈家然是老总女婿。
这话更是让他心里堵得慌,白诗一坐在梳妆镜前,见他不开心,边往自己脸上拍着水,边道:
“你要是不想干了,就别干了,反正家里还有哥他们,我俩出去玩去。”
吓得陈家然连连摆手,说自己还干的了,还想再锻炼锻炼自己。
白诗一还不知道自己这个枕边人是个什么德行,笑笑也就随他去了。
这一笑更是让陈家然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提什么。
这日,秘书递上材料后,犹豫了半天也没离去。
陈家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还有事吗?”
“经理,今晚公司里有个聚会,您要去参加吗?”
“聚会?我怎么没听说。”
“这是公司的常年聚会,每年都有的,刚刚总监那边的人过来问你是否也要参加,还是家里有事给推掉。”秘书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陈家然一听一股无名火冲上心头,却也不好发作。
那个白里炯是什么意思,他是唯恐公司不知道他是入赘进白家吗?
深吸了几口气,压了下去,脸上带着笑:
“既然是公司的常年聚会,我当然要去,虽说我今年才进公司,但也不能搞特殊啊,你去给我安排一下。”
“是。”秘书说完直接退了下去。
陈家然坐在那呆了半晌,忽地把手里的资料全都扔了出去,胸膛起伏喘着粗气,咬牙切齿从牙根挤出几句:
“你们都等着……”
抚着头闭眼平复了半天,才慢慢起身,从地上一张一张捡起资料,细细的看着。
酒店大厅里觥筹交错,你来我往,顶上的水晶吊灯细细的洒下光辉,人们手里的香槟红酒清脆的碰撞。
陈家然后面跟着自己的小秘书,走了进来,看此场景,不禁胸腔生出一股豪情壮志,自己当年的同学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底层打着苦力,而自己现在已经是这灯红酒绿之中的常客了,自己已然成了上层人士。
想到这,不禁愉悦了起来,心里挤压的苦闷也卸去了不少,笑着和眼前的人虚假客套着。
“陈家然?”
陈家然闻声转头,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蜡黄的年轻人。
“你不记得我啦,我是班长啊,姚蕴。”
陈家然这才装作恍然想起,虽然他早就在人群中看到这个熟悉的面孔。
“班长啊,姚蕴?不好意思,这些年了,差点没认出来”抱歉的和对方碰了碰杯。
那人也不生气,脸上常年带着的客套献媚的笑,腰杆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挺直过。
“看你这一身装备,这些年在哪高就啊。”
陈家然笑而不答,反问:
“班长你这些年呢,我记得你当时可是被大公司首先签走的啊。”
“可别提了,公司再大,也不过是给别人打工的,天天跟个孙子似的。”那人苦着脸抱怨着,压低了声音。“你看我们公司已经算大了吧,可咱们老总还不是给这城北集团当孙子,其实都一个样,永远都矮人一个头。”
陈家然笑着抿了口酒,附和着摇了摇头。
“这有些事啊,就是说不准。”
“哎,你这些年已经结婚了吧,是不是连大胖小子都已经生了。”
陈家然连连摇头。
“还没呢,在过两年吧,现在也不着急。”
“你小子倒是有福气,靠着自己这副皮相把当年的系花都给勾跑了,你可知当时我们寝室的都想合伙去揍你这个小白脸了。”
陈家然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几次想把话题给转移过去,那人像是个不会看脸色的,还在那侃侃而谈。
他身边跟的秘书心细发现自己老板手中的高脚杯都快捏碎了,连上前去解围。
“陈经理,人事那边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有点事让你回去处理一下。”
姚蕴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了。
“好小子,厉害啊,这都混上经理了?哪家公司啊?”
陈家然身边的秘书笑答:
“我们陈经理可是城北集团的红人呢,”
那人立刻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得老大。
陈家然不好意思的笑笑。
“也没什么,都是打工的罢了,其实混的也就那样。”说着瞪了秘书一眼。“话怎么那么多。”
姚蕴腰更明显更弯了,陪笑道:
“哪里哪里,您现在可是不一样了,我们这些个老同学还需要您的多多帮助啊。”
陈家然像是有些生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班长,不要这样,你还是把我当做原来的那个陈家然,您不您的真是太客套了。”
“是是是,陈经理。”那人挺会来事。“最近真的是累成一条狗,就因为那个项目,你看看……”
“呦,这是谁啊,咱们的大忙人啊。”陈家然正被姚蕴的马屁拍的飘飘然,刺耳的声音就飘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渐渐龟裂,但也只好转过身,笑着和对方碰了碰酒杯。
“白总啊,好久不见。”
白里炯面做嫌弃。
“这客套话都说道我身上了,咱俩昨晚还在一块吃饭,还好久不见。”
陈家然再也笑不出来了。
旁边有那些个好事者,也不会看脸色,开玩笑道:
“白总和陈经理你俩难不成是……”
“想什么呢,瞧你们一天天脑袋里装的什么玩意,这是我妹夫,亲妹夫,不然你以为总经理的位置那么好当的。”白里炯像是害怕对方听不到,还嚷嚷的特别大声。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随即又恢复了喧闹。
陈家然低着头,手有些抖,转头看了看身边,松了一口气,还好姚蕴刚刚不知刚刚在什么时候已经走开了。
抬头冲着白里炯笑笑。
“大哥。”哪怕他心里恨得要死,也不能在这个人面前表露半分。
他像是臭水沟里的老鼠,在灯光下飞快的逃窜着,急急忙忙的坐上了自己的车,离开了自己被扒了皮的地方。
陈家然痛苦的捂着眼睛。
为什么都要和他作对呢,他只不过想过自己要的生活而已,接受自己就有那么难。
他知道自己明天到了公司又要面临着什么样的目光,又要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不能再让白里炯那么对他,他要告诉诗一,对,要告诉诗一,白里炯最听诗一的话,而诗一又最爱他……
陈家然痛苦的想着……
对,要告诉诗一……
“叮铃叮铃……”
“欢迎光临……”沉舟赶忙从椅子上爬了起来,她主子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都没有出去,害的她也不敢在做生意的时候怠慢客人一点点。
沉舟扶着腰,龇牙咧嘴的冲着来人笑。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对着陈家然大肆拍马屁的姚蕴。
此时他迷惑的站在屋中,看了看,转身就要出去。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门忽的一下在他面前重重关上。
“你没有走错。”
慕玖一身黑色长袍,从里屋走了出来,袖子在姚蕴眼前一晃,面上了然。
“姚蕴,某大学毕业,毕业后就职于天亿公司,累死累活几年,现在还只担任一个小组长。”
姚蕴被他晃得眼前一晕,闭了闭眼睛,稳住了身子,又听到眼前的人把自己的事顺口道来,本来心情就不好,此时更是抑制不住怒火。
“你调查我?”
“不,你的事我不感兴趣,但我现在想帮你。”
“帮我什么。”
慕玖轻瞥了他一眼,轻飘飘的坐在身后的太师椅上,手一伸,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茗出现在他的掌心,低头细抿了一口,歪了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道:
“曾寂让我找你的。”
姚蕴本来就被他这一系列不符合常理的行为给吓软了腿,还在想着这是人还是鬼,一听这话,此时也顾不上了。
“曽寂?”
“就是和你一块长大的曽寂,死于非命的曽寂。”
年轻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顿时变的悲伤痛苦。
“曽寂,她在哪?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她不是早就死了吗?”这个年轻人此时才抛去身上的故作老成的外衣,慌张起来。
“你们少骗我,别以为装神弄鬼的就能糊弄我,她早就死了。”
沉舟上前递上一块帕子,道:
“没错,她早就死了,你现在情绪失控也无非是害怕我们骗你曽寂还活着,到时又是一场空,但是我们现在告诉你,曽寂确实已经死了。”
姚蕴抬头看着仍坐在太师椅上笑的看似可亲的慕玖,和眼带怜悯之色的沉舟。
“那你们什么意思。”
沉舟抬头看了看慕玖没回答的意思,只好道:“曽寂死的惨,变成了厉鬼,久久不肯离开世间,所以她过来求我们,帮她报仇,她让我们来找你,说你可以帮她,你可以帮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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