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临月,你”容临雪紧咬下唇,脸色难看至极。
容临月挑挑眉,看向古琴后端坐着的容临雪,“我怎么了。”
容临雪抿了抿唇,终是没有说什么。
见状,容临月不禁叹了叹气,“我也是想不明白了,堂堂的相府大小姐,前途无量,想嫁给皇族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顿了顿,容临月又继续道,“你怎么就想嫁给残暴无性的南城城主呢?”
“谁说我想嫁了。”容临雪似乎是怕被别人发现一般,看了看四周,眼神如同做贼一般,“容临月,你以为我与你这等目光短浅之辈一样?”
容临月眸子瞥了一眼容临雪现在的嘴脸,跟那个传闻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上京城第一才女,还真是有几分差异呢。
想到自己到这来的目的,容临月微微挑眉道,“方才,你唱那首歌是师承何处。”
师承何处?
容临雪水盈盈的美目顾盼生姿,看着容临月的目光变得有些诡谲。“你想知道?还是,你想学?”
没想到这容临月竟然对方才自己唱的曲儿感兴趣。
容临月抿了抿唇,嘴角都透着几分无奈,却还是装作很热心的模样,道,“是,想知道。”
“可我不想告诉你,”容临雪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看着容临月的目光不免轻飘飘起来。
方才被容临月膈应那么一下,总算是能吊着容临月的胃口了。
容临月淡淡瞥了一眼容临雪,愚蠢的女人,以为她真的对这首歌感兴趣。只不过是想试探试探,容临雪是不是也是来自异世罢了。
默了默,容临月脑海中浮现一抹灵光,浅浅一笑,道,“大小姐可知,什么是绿茶婊?”
闻言,容临雪愣了愣,眸子里的不解是实实在在的。“绿茶婊?”
看容临雪那副不懂的模样也不像装的,容临月摆了摆手,“没事了,大小姐慢慢在这练琴,这垫过桌角的古琴,最是经得起摧残了。”
“你”
容临雪愤愤不堪地看着容临月离去的背影,绣拳紧握,却又一时抛不开教养去说什么侮辱人的话。
不远处,容临花方才从教习嬷嬷那里出来,学了一个时辰的沏茶之礼,容临花感觉两只手臂都已经僵硬得不像自己的了。
正要回房好好歇息一会儿,挑眉侧目,却看到那边假山前有一抹人影。
虽说看不太真切,可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必然又是她那位爱出风头的大姐姐在花园里弹琴了。
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临花却还是抬步走了过去。
“大姐姐,这都快入夜了,你怎么还在花园里,受凉了爹爹可心疼着呢!”容临花面上担忧着容临雪,心里却是对容丞相一直偏爱容临雪吃酸得很。
可若是容临花不巴紧点容临雪,不多与容临雪交好,这容丞相怕是也难记起自己这么个四女儿。
心里虽然不甘,可容临花还是分得清自己觉得不甘重要,还是巴紧点容临雪顺带加重在容丞相心里的地位,谋个好前程罢了。
听到容临花的声音,容临雪眸底深处划过一抹厌倦,芊芊素指随意地拨弄着古琴上的琴弦,道,“方才尚还觉得早,经四妹妹这么一说,倒也是不早了。”
说罢,容临雪搂起古琴便要走。
见状,容临花几步跨到容临雪身前,故作谄媚地道,“大姐姐,怎地出来也不带个丫鬟,怎么能自己拿琴,花儿替你拿吧?”
容临雪侧过身子,避开了容临花的手,却突然计上心头。“四妹妹当真是心疼我,可惜了,本是带着几个丫鬟的,却被”
“被什么?”容临花本就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好像还能听到点什么趣事,便竖起耳朵正眼来看着容临雪。
容临雪垂了垂眸,面露难色,眉头轻蹙,轻声道,“丫鬟都被三妹妹给支开了。”
“支开?”容临花显然没有想到容临雪一个大小姐身边的丫鬟竟然会被容临月这么个庶女给支开,“容临月将大姐姐身边的丫鬟给支开做什么。”
“想必是四妹妹都万万想不到。”容临雪脸上浮现的感伤看起来倒是格外惹人怜爱。“我竟是有被三妹妹羞辱的一日。”
羞辱?
容临花不可思议地看着容临雪,“容临月那个小贱人,居然胆敢羞辱大姐姐?”
闻言,容临雪抬手至眼下,白纱水袖垂掩住半张脸,文弱的声音楚楚可怜。“四妹妹,别说你,就是连我,也是没想到的”
“太过分了!”容临花闻言则是一脸愤慨,虽说嫉妒容临雪,可容临雪待她也是极好,怎么着也轮不到容临月这么个小贱人来羞辱容临雪。
气愤地眸微微泛光,容临花握住容临雪娇嫩的素手,道,“大姐姐放心,花儿必然不会让容临月那厮好过!”
见容临花义愤填膺的模样着实不假,便也顺着演得愈发可怜。“你也不要过于为难她,毕竟日后,三妹妹可是南城城主夫人。”
说到南城,容临雪帕子掩住的眸里,划过一抹深深的嫉恨。
提到这个,容临雪倒是提醒了容临花,日后这容临月身份可是比她尊贵了不少。
若是容临月计较起前尘往事来,那她这个相府庶女,岂不是也要遭殃?!
沉思半刻,容临花狭长的双眸闪过恶毒的光。
别过容临雪,容临月暂可确定,绿茶婊都不知道的容临雪,应该不会是现代人。
只能说,如果不是这曲子真的那么凑巧是容临雪所写,那也应该是个现代人教的。
眸子半敛,容临月白皙的脸庞被面纱拂得痒痒,抬手,将面纱揭了下来。
抬眼看向不远处的院门,也不知道容临月心里在想些什么,好看的柳眉微蹙。
素言现在应该已经回到院子里,与素容相见了吧。
手心微微冒了几粒汗珠,容临月将面纱塞进袖中,正了正神色,容临月方才抬步走回自己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