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皓羽见我还沉浸在对鱼肠剑的出现而惊讶到呆滞,遂过来扶着我这个残障人士缓缓往回路走去。
“你之前说我们与鬼无冤无仇,鬼是不会来索取性命的,那鬼王为什么要置你我于死地。”我一手搭在张皓羽身上一瘸一拐的走着。
“他只是要置你于死地与我无关。”张皓羽淡然的说道。
“你当我瞎啊。”我和张皓羽半开着玩笑,谁料他真能道个所以然来。
“得了鬼王的眼睛你本来是该瞎的,刚刚鬼王冲你索命夺眼我就猜到了,你开天眼十有八九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这鬼王的鬼眼阴差阳错转移到你身上。”
“完了,那我这天眼还有办法关了吗?”这也难怪鬼王会几次三番的要置我于死地。
“有,只能戳瞎你自己了。”张皓羽这话直接让我心灰意冷了,看来今晚这九死一生也没能解决天眼这个麻烦事,这身上的伤算是白挨了。
在张皓羽开车回去的路上由于这一片的鬼王被我们灭了,所以磁场也恢复正常张皓羽靠着gps导航我们一路无惊无险的就回到了城里,车一颠一颠的我上车没有一会就累得睡着了,直达下车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到家楼下还是张皓羽扶我回的家,我主动把床让给了救命恩人自己则睡的沙发,沙发跟被撒了迷药一样我澡都没洗沾上沙发就睡死过去了。
隔天醒来时已经是过了午饭时间了,我是闻着张皓羽叫的外卖的饭菜香才醒来的,我简直太不好意思了,麻烦张皓羽卖命不说,作为主人也没尽到地主之谊。
“兄弟,我有一句话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个”我抓耳挠腮的还没说完就被张皓羽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那就不要开口。”
“别啊,好歹一起同生共死过。”我厚着脸皮道,“你这么牛叉,能不能教我几招简单的法术啊,我也不是要胡作非为就平时见鬼怪傍身而已,这样遇到危险时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不行,这学法不仅需要天赋还讲究耳清目明这法术都是从小练起,半路出家的万一有个好歹是会有形神俱灭的危险。”张皓羽眉头都不眨一下就一口回绝了我,一点都没有看在昨晚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情谊上。
“但是这小纸人你收好了。”张皓羽递过来一个白纸剪成的纸人接着说:“今后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把纸人烧着我定会出手帮你。
“兄弟谢谢啦!”虽然是一纸片人但听这话也是自己保命的一个办法我赶紧收好贴身放着。
“既然事情解决我也该走了。”张皓羽一顿饱餐后提出了要回石门山去。
“你不多玩两三天吗?”虽然我这话很是客套,其实张皓羽来的这两天我这眼前清静了许多,比如这鬼大爷和鬼女儿都不敢嚷嚷这是他家了,张皓羽这一走别的不说光这两鬼父女就又得回来抢地盘了。
“不了,石门山还有事。”张皓羽本来就没带行李了,收拾些自己的东西就要走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再多做挽留,毕竟张皓羽护的了我一时也不能护我一世啊,有些事情我还得自己慢慢习惯,就像这突如其来的天眼。
送走了张皓羽我又回去睡了一下午,这一睡是睡的我腰酸腿疼,果然昨晚一战还是有后遗症的。
傍晚的时候是一天之中最为混沌的时候,日月交接分不清眼前的是人亦或是鬼,太阳在西边月亮在东边亦正亦邪,看着阳光渐渐被暮色吞噬我走到窗前打算把窗户关上,我们这栋的后面刚好是小区的公摊花园,因为在四楼所以可以透过窗口俯视楼下左右两排柳树,刚要关窗户的时候我看到靠远处的那排第四棵柳树上挂着一个人。
那个人好像穿着保安制服,开始还是剧烈的挣扎着,慢慢的好像是有人拉着他的腿不让他挣扎一样,渐渐的他就不再动了就像一个模特人偶挂在那里,风一吹前后晃动着,眼睛向上翻起直直的盯着我,舌头伸的老长了,都说吊死的人最可怕,看了这么多天各种各样鬼的死状我表示同意,慢慢的关上窗户拉上窗帘,都被吓出抗体的我在心里暗暗嘲笑着,你们换点花样吧。
“咕噜噜咕噜噜噜噜。”我按着肚子这胃空的只剩下空气和胃酸了,迫不得已只好下楼随便找家小吃店解决下晚餐问题。
刚走到楼道口就听见警笛“呜耶呜耶”的叫着,几辆警车慢慢驶进小区大门,狗日的又来逮我的吗?我转身抓住扶手准备着如果有警察往这边来我就赶紧跑的动作。
“你们知道吗?那保安死的可吓人了。”一个阿姨刚刚从花园小道那头往回跑,跟迎面来的两个熟人八卦着。
“在什么地方?我们去看看。”那两个大妈大着胆子说着结伴要去。
“在花园柳树那边,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太吓人了。”说着阿姨就快步往楼道走。
听到死了保安而且在柳树上这些字眼瞬间在我脑子里炸开了,这是我刚刚在楼上看到的吗?难道我看到的是个人不是鬼魂?
我跟在那两个大妈的身后来到花园,警察已经用警戒线把花园围起来了,几个警察正在查看柳树上有没有其他人的蜘丝马迹,我到的时候法医刚好把白布盖在保安的尸体身上,尸体的头是冲着我这边的那双向上翻起的眼睛正好冲着我的方向,怨毒的眼神好像是在怨恨我刚刚见死不救一般。
“一定是他!今天是他的头七,他回来索命了。”一个老太婆在警戒线外看过保安的尸体后突然仰天大叫。
“这老太婆说的是三栋的老赵吗?”
“听说那个时候这群保安下了狠手了,那老赵拼命求饶都不管用,活活打死的。”
“可惨了,冤死的怎么会甘心啊,家里还有老婆女儿呢!”
人群中不少人因为老太婆的这句话开始鼓噪起来,当时我看到的就只有保安一个人他杀的可能性很小,难道还真的是如这个老太婆说的冤魂索命呢?我抬头看向我窗口的方向,斜对着这棵柳树感觉这个小区越来越不太平了。
夜黑下来的时候人群很快就散去了,我生怕又被警察盯上便装成看热闹的人一样散了去,刚才还饿着的肚子突然就没了食欲,想着去小区便利店买些面包泡面就赶紧回去算了。
“听说了嘛?那人在医院没一天就咽气了,今天就是那人的头七。”
“我听人家讲那些保安有一个是物业公司老板的亲戚,这物业公司把监控视频给删了说了门口的摄像头坏了,花钱找人把这个事情给压下来了。”
“太没人道了,难怪要遭到报应。”
刚推开便利商店的门,在结算台前排队的有几个人也在谈论这件事,看来这有些本没有的事传着传着就成真的了,我一边在货架间穿梭挑着东西,耳朵也没闲着仔细听他们在谈论着,虽然前后串起来听感觉还是很有道理的,起码冤魂索命比较能解释我所看到的一切,但是我是认得老赵的,如果是老赵回来索命那么我不会看不到。
挑好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到前台结了帐就出了便利店,现在因为突发的这两起命案闹得沸沸扬扬这个小区的人在夜晚都开始行色匆匆,我不由得被这种紧张的氛围感染提着东西也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打开了门还没开灯,就看到漆黑的房间中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在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是那个保安向上翻的眼睛,我手在墙上摸索着灯的开关,越紧张越找不到,我急的满头大汗,脚好像被粘住了一样动弹不得,这双眼睛渐渐像我游离靠近,我紧张的心跳的很是凶猛,一下一下的顶着我的嗓子眼。
突然那眼睛游离到我的眼前,没有半点声音却好像心底有一个声音在质问我:“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突然一支冰冷的手覆上了我的手,那种冰冷好像是刚从冷藏室出来的冰块一样的感官触觉,不是因为我还没适应这天天见鬼的情景,而是因为我对那个保安怀有愧疚,就是这种愧疚感衍生出良心不安的恐惧,我突然脱口而出:“对不起。”
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亮了,眼睛在黑暗中待久了对这种光亮会有一瞬间的不适应,我下意识的用手挡在眼前。
“李朗啊,你在说什么呢?”眼前这东西不是什么其他的,就是鬼大爷家的如花女儿。
我一股怨气也不好冲她发火,毕竟我方人单力薄,关上门我无视她的存在径直的从她的身体穿过。
我一边嚼着面包一边仔细留意窗外的声音,静很诡异的静,虽然刚刚人群一直在说今天是老赵的头七,但是都没有任何做法事的声音从三栋那边传来,这边和三栋是隔壁平时连摔个碗都听的很清楚,不可能听不到半点做法事的声音,难道他们全家人都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