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洪林点头:“也好。”
这间董事长办公室本来都是按照江民宏的喜好布置的,江晚霁上任后,就重新装修了这间办公室,梁洪林同江晚霁一起走进来,江晚霁笑着对梁洪林说:“梁叔叔,您先坐,我让魏东去泡两杯咖啡来。”
“不用了晚晚,我说完就走,不用麻烦了。”
江晚霁听到梁洪林的话,笑了笑:“好,梁叔叔说吧。”
梁洪林缓缓的开口:“晚晚,恭喜你的话呢,我也不说了,我今天呢,主要是想和你打声招呼,我想请个长假。”
江晚霁愣了愣:“为什么?梁叔叔有什么事情吗?”
梁洪林摇摇头,笑着说:“我老了,想去外面看看,同时,也为了我的儿子,梁止。”
“我懂了。”
江晚霁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她弯起唇笑了笑说:“好,我答应了,梁叔叔尽管去玩,一切费用由我来承担。”
梁洪林摆摆手:“晚晚,谢谢你。”
“你也知道,我那个儿子从小就不听我的话,现在,他到了适婚年纪,又在新闻上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我作为父亲,有这个责任去管教他。”
“我明白的梁叔叔,您放心。”
江晚霁说完,梁洪林才勾起唇角:“谢谢你晚晚,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您。”
江晚霁说完便要站起身来送他,梁洪林却抬手示意她别送:“晚晚,你现在是董事长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女孩了,我始终是你的下属,你不要对我太过于例外,要学会制衡。”
江晚霁先是愣了愣,随即弯起嘴角:“好,我明白了。”
梁洪林推开门走出去,江晚霁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她按了内线:“魏东,进来一下。”
没几分钟,便响起了敲门声:“江董,您找我。”
“曹海的妻子和女儿都安排好了吗?”
魏东点点头说:“都安排好了,按照您的吩咐,将曹妍妍送去了国外最好的大学,曹海的妻子也陪同去了,同时,在她们的卡里打了五百万。”
江晚霁听完后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魏东踌躇半晌后才说:“不过,曹妍妍给您留下了一封信。”
他从裤袋里拿出来,缓缓的说:“曹妍妍在上飞机前想和您见一面,可是当时您在开会,我就没说,于是,她又给了我一封信,说一定要给您看。”
江晚霁笑了笑,想起了那个小女孩的稚嫩面孔,她打开后,对魏东说:“好,你先出去吧。”
“是,江董。”
江晚霁看到这封手写的信件,心中其实有些触动的。
如果不是为了让江民宏伏法,或许曹海就不会进监狱,被法庭以从犯来定罪,做十几年的牢。
但是若没有曹海,自己也不可能扳倒江民宏。
总的来说,对于曹妍妍和曹海的妻子,江晚霁的心底不是没有愧疚的。
不过还好,曹海用自己十几年的光阴换取了曹妍妍母女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也算是求仁得仁吧。
而信上,女孩漂亮的笔迹,仿佛是她本人在自己面前,一字一句的将这些话都说给她听。
江董,我是曹妍妍。
我知道,您或许不想见到我,因为是我的父亲直接导致了您大哥的死亡,我很内疚,也知道无力弥补,唯有我父亲坐牢,才能补偿您万分之一。
您给我和妈妈卡里打了五百万,其实您不用这样做,因为,是父亲亏欠您,是我们亏欠了您,您放心,我会好好读书来报答您的。
希望您和常海,永远常青。
落笔是曹妍妍。
说实话,江晚霁其实很看好曹妍妍。
正如曹海所说的,曹妍妍很厉害,小小年纪便有着和同龄孩子不一样的聪慧,有几次和曹海谈话,提起曹妍妍,曹海便会十分愧疚。
毕竟是因为他,曹妍妍的人生履历上才会有污点,一个坐过牢的父亲,是他害了自己的女儿。
江晚霁也曾向他保证过,如果将来她足够优秀,她会考虑录用曹妍妍。
曹海当时的表情,几乎是十分感激的。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江晚霁叹了一口气,将信件放在了抽屉里。
那就拭目以待吧。
她说过的话,从来都不食言。
......
严景尧自回来了以后,严令生对他的要求更加严格了。
严景尧苦不堪言。
直到在新闻上看到了许归之和江晚霁的绯闻后,他才知道着急。
尤其是严景然还在他耳边说:“许归之的能力人尽皆知,你也知道那些媒体的尿性,肯定会拿你我和许归之比较,到时候,你觉得丢脸的到底是谁?”
其实严景然说的话也的确有道理。
媒体是最喜欢写这些的了,如果他此时贸然去找江晚霁被拍到,肯定会拿自己和许归之比较,自己在媒体那边的风评也一直都是“不学无术、纨绔子弟”,严景尧越想越觉得气愤。
被情敌比下去的滋味的确不太好受。
他看着眼前下属发来的业绩报表,头疼欲裂。
直到门忽然被推开,严景然走进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问:“怎么?这就累了?”
严景尧听到这话差点炸毛,最后还是在看到自家大哥那如同刀刃般的目光才蔫蔫的低下头:“也没有累。”
严景然笑了下:“还说没累,我看你的眉毛都耷拉下来了,难道不是因为工作太繁重导致的吗?”
说完,严景然又道:“你下班吧。”
严景尧看着自己大哥:“大哥,你真的让我提前下班?”
严景然点点头:“嗯,父亲说,有事找你,让你早些回家。”
听到这个消息,严景尧颓然的低下头:“我知道了,大哥。”
严景尧走了以后,严景然才将电话拨出去:“晚晚,你在路上了吗?”
那边,江晚霁的声音娇柔似水:“我在路上,只不过,今晚的晚饭可能会晚到,因为现在是下午五点,有点堵车。”
严景然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没关系,不论多久,我都等你。”
江晚霁露出一个笑来:“那我们一会儿见。”
“好。”
挂断电话后,严景然嘴角的笑还没平复下去,秘书看到他脸上的笑,心想,江董要来了严总就这么开心吗?
看来,严总对江董,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这下,秘书总算明白了,该讨好的到底是谁。
事实真如江晚霁所说,这顿晚饭的确拖到了很晚。
因为海港城的堵车程度不亚于京市。
江晚霁到达严氏集团时,已经是六点了。
五点半集团准时下班,而严氏集团也很少让员工加班的,于是,江晚霁下了车,只看到了在顶楼亮起了灯光。
那是严景然的办公室。
她弯起嘴角,正打算走进去,手机却忽然响起来,那边,是男人低沉温柔的嗓音:“晚晚,楼下没开灯,我下去接你,你等我一下。”
“好啊。”
果然,没几分钟,严景然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江晚霁的视线内。
他好像是跑着来的,刘海都散乱了,江晚霁的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严景然下意识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晚晚,抱歉,让你久等了。”
江晚霁调笑道:“明明应该是我向你说道歉。”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的太厉害了。”
说完,严景然无奈的笑笑,眼里尽是宠溺:“没关系,只要你来了,多晚我都不在意。”
他看到江晚霁身后的秘书,说:“我们进去吧。”
江晚霁点点头,对魏东说:“魏东,你回去吧。”
魏东此时却不像从前那样爽快:“江董,今天太晚了......”
“没关系,我和景然是朋友,你不用担心。”
说完,看向严景然:“景然会送我回家的。”
既然老板都这么说了,魏东自然也不能再说别的,他点点头:“那,江董,您有什么事请及时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你去吧。”
严景然的眼睛下意识看向魏东,又看向江晚霁,薄唇勾起:“晚晚,走吧。”
“好。”
看着二人消失在自己眼前,魏东挠了挠头。
他有些懊悔,刚刚那样在严景然面前直接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思,而江晚霁却又如斯聪明,肯定也知道了。
江晚霁和严景然上楼,看到属于他的办公室内亮着昏黄的壁灯,她笑了笑,放下包:“景然,你这么晚还不下班,不会是为了等我吧?”
严景然看着她精致漂亮的脸颊:“当然是为了等你。”
江晚霁闻言轻笑了声:“是吗?可....为什么我没看到景尧?该不会是,你故意把他支走的吧?”
严景然本来也不打算瞒着江晚霁,听见她问了,于是便大方承认:“他确实是提前走了,但却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而是我父亲。”
江晚霁疑惑:“严叔叔?”
严景然说:“你还愿意叫他一声‘严叔叔’,可惜他对你的印象,却并不怎么好。”
江晚霁笑了笑说:“我能理解严叔叔的想法,因为景尧出事,他埋怨在我身上也很正常,只是.....我听说,他好像还错怪了你。”
忽然提起严令生差点冤枉了严景然的事,江晚霁不免有些气愤:“严叔叔也真是的,如果你真的有害景尧之心,早就下手了了,怎么会用那么拙劣的方式?而且,景尧能力一向不如你,严叔叔真是.....”
“真是可笑对吧?”
严景然接过她的话,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
江晚霁看着严景然,笑了笑说:“其实.....我觉得你的能力,并不止于严氏。”
严景然拉开椅子,绅士的请江晚霁坐下,他给江晚霁倒了一杯咖啡,有助于提神:“谢谢你的夸奖,这让我觉得,我有能力可以追上你了。”
江晚霁看着面前这杯散发着醇厚香气的咖啡,弯唇俏皮一笑:“你不用觉得受之有愧,我是真的觉得,你有更强的能力,待在严氏,有些屈才了。”
严景然坐在江晚霁对面,似笑非笑:“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里施展我的能力?”
江晚霁勾唇一笑,风情万种:“自然是,来常海。”
严景然挑眉,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调笑道:“你这是公然挖墙脚啊晚晚,如果让父亲知道,肯定会觉得你是个妖女。”
江晚霁毫不在意的说:“难道我不做这些,你父亲就觉得我不是个妖女了?”
“反正我的形象在你父亲眼里早已崩坏,那又何必在乎呢?况且,我是真心实意的。”
说到这里,江晚霁的神情变得十分正经:“我说的是真的,景然,你可以考虑一下,反正严氏还有景尧在,没了你,严氏依旧可以存活下去,而我的常海要是没有你这样的人才,那就是我的一大损失。”
听到她如此真心实意的话,严景然的内心不是没有触动的。
江晚霁见他不说话,又悄然转移了话题:“景然,正如你所说,你父亲对你根本不信任,无论你做再多,付出再多,在他眼里,依旧是个只是为了金钱和地位且心术不正的儿子,比起景尧来说,景然,恕我直言,你的处境,十分危险。”
“现在景尧在学习接触公司事务,你信吗,等到有一天景尧可以独当一面时,你到底要何去何从?”
严景然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站在落地窗前,身段婀娜多姿,她是有能力的,也是美貌的,这样的女人,严景然想,无论她说什么,自己也会心甘情愿的陷入她的情网中。
他走到江晚霁身边,影子覆盖住她的,他嗓音低沉:“晚晚,你说的话,的确令人心动。”
江晚霁转头,恰好和严景然对视,他菲薄的唇只离自己一厘米,她精致的眉眼映在严景然眼底,七彩的霓虹灯照在她背后,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仿佛鬼迷心窍般,握住那抹细腰,吻了上去。
江晚霁并没有挣扎。
她安静的承受了这个吻,直到许久之后,严景然才放开她,他气息已然有些急促,但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美丽的脸:“晚晚?”
江晚霁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抬头看他:“嗯?”